听完汇报的华局长拍案而起:凶手敢在我们眼皮底下作案!立即成立6·13专案组,由林队长任组长,限期破案!
夜幕降临时,饥肠辘辘的专案组走进挂着红灯笼的小木屋餐馆。几杯啤酒下肚,讨论更加热烈。
张束提出疑点:凶手留下这么多痕迹,简直肆无忌惮。
也许是绝望之下的疯狂。江雪分析,排除劫杀仇杀,只剩情杀可能。
苏仔肩插嘴:情杀能下这么重的手,肯定有极深的恩怨。
林队长突然放下酒杯:既然经常出入,四楼邻居很可能见过他!
这个推断让众人精神一振。他们连夜再访碧家楼,果然在四楼找到关键证人——一个曾半夜归家的中年男子。
那天我看见一男一女上楼,证人回忆道,男的个子很高,脸盘宽,扫帚眉,眼神特别凶。
根据描述绘制的模拟画像,在煤炭局引起轩然大波。当画像展开在人事科女职员面前时,她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不是丁局长吗?
正在省城开会的丁大成局长,就这样进入了侦查视线。邢副局长透露更多线索:刘惠儿是丁局长亲自调来的,上次的病假条也是他代交的。
专案组火速请示上级,华局长当机立断:立即赴省城实施抓捕!
在省煤炭厅会议室里,丁大成面对突如其来的民警,没有反抗。这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颓然伸出双手,腕间的手铐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审讯室里,丁大成对杀人事实供认不讳,却始终低头沉默。直到林队长厉声质问,他才颤抖着请求纸笔。
摊开稿纸的瞬间,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局长老泪纵横:
我是大山的儿子,十八岁参军,在云南边防从士兵干到副营长。转业后从区长做到局长,人人都叫我铁区长。
初见刘惠儿时,她像只清丽的海鸥,让我魂不守舍。我利用职权把她调到身边,又带她下乡查税。那晚在乡政府,我闯进她的房间,不顾她的哭求占有了她......
笔尖在纸上剧烈抖动:我许诺离婚娶她,却甩不掉农村的糟糠之妻。把她调进煤炭局后,我在碧家楼租了房子和她幽会。
可她渐渐想摆脱我,偷偷谈恋爱。我写信恐吓她的男友,破坏她的姻缘。今年五月,发现她又谈了个大学生,我在29号晚上去找她谈判......
泪水模糊了字迹:我跪求她别离开,甚至点燃毛衣以死相逼。可她坚持要开始新生活。
那一刻我疯了,想着既然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等我清醒过来,她的身体已经凉了。
2001年5月,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丁大成死刑,缓期两年执行。这个从大山走出的干部,最终在权欲与情欲的漩涡中沉沦。
而碧家楼顶层的那个房间,至今仍提醒着世人:当人性扭曲时,爱的执念也会化作致命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