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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徐州血案:敞开的院门与消失的“时髦头”女郎(1 / 2)

一九九零年十一月十七日,一个阴冷的星期六清晨。

细雨如雾,笼罩着刚刚苏醒的江苏徐州城。

兴武巷26号那扇往常总是紧闭的独院院门,此刻却反常地大敞两开,在湿漉漉的空气中透出一丝不祥。

五十一岁的户主何明云外出归来,心头猛地一紧。

他的妻子徐秀英素来谨慎,即便是他回家,也需在门外喊上几声,待她辨清声音才肯开门,像今天这般门户洞开的情形,从未有过。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屋门前,伸手一推——门是虚掩的,却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挡住了,推了两下,纹丝不动。

情急之下,他扑到窗户边,踮脚朝里张望。

就这一眼,让他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昏暗的室内,妻子和年仅两岁半的养女何殿咏,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之中,那暗红的颜色刺痛了他的双眼。

何明云怪叫一声,手忙脚乱地翻窗而入。

他踉跄着扑到女儿身边,颤抖地伸出手指去探她的鼻息,一片冰凉;他又慌忙转向妻子,同样感受不到一丝生气。

“啊——!”一声绝望的嚎哭终于冲喉而出,他像疯了一样冲出屋子,在细雨中捶胸顿足,声音撕心裂肺:“杀人了!快来人啊!我的老婆孩子被人害了!”

悲恸的哭喊惊动了左邻右舍,人们围拢过来,惊愕、同情、恐惧交织在空气中。

有人反应过来,急忙提醒他:“老何,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派出所报案啊!”何明云这才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冲向夹河派出所。

此时是清晨七点四十分。夹河派出所值班民警张伟、刘业举正准备进行周末的交接班。

何明云的闯入,带着一身湿气和满眼惊恐,瞬间打破了值班室的平静。案情重大,派出所立刻进入紧急状态。

不到五分钟,所长张广君已带领民警和街道干部火速赶到兴武巷,拉起警戒线,将现场严密保护起来。

紧接着,鼓楼公安分局局长王少鹏、副局长杨兵亲自率领刑警中队精锐赶到,现场勘查工作迅速展开。

随后,徐州市公安局局长刘新生、副局长胡广松,以及市刑警大队的领导们也相继抵达,小小的兴武巷26号,一时间成为了徐州警方关注的焦点。

刑侦技术人员对现场进行了地毯式勘查。屋门和窗户均无撬压破坏的痕迹,室内物品摆放整齐,财物也没有被翻动的迹象,一切井然有序,唯独那份死寂令人窒息。

现场遗留下一把沾染着凝固血迹的菜刀,以及地面上几个不甚清晰的波浪形鞋印,像是凶手留下的无声嘲讽。

法医的初步尸检结果更是令人发指:两名死者均系被菜刀多次砍击致死,创口数量极多,力度凶狠,面部遭到严重破坏,甚至连颅骨都已碎裂……这已超出了普通谋杀的范畴,更像是一种疯狂的泄愤。

基于现场情况,专案组初步判定:这是一起因积怨而起的仇杀!

而且,凶手极大可能是死者的熟人,才能在不破坏门窗的情况下进入室内,并实施如此残忍的罪行。

“一一·一七”专案组随即宣告成立,由鼓楼公安分局、市刑警大队、夹河派出所抽调的精干力量协同作战。

王少鹏局长亲自坐镇指挥。侦查方案很快确定:先明后暗,突出主线,顺藤摸瓜,逐步扩展侦查范围。

侦查员们马不停蹄地投入到走访调查中。死者的邻居们提供了重要信息:徐秀英是徐州色织厂总务科的工人,负责看管职工自行车,性格内向孤僻,为人老实本分,48岁才经人介绍与何明云结婚。

何明云曾因盗窃、销赃四次入狱,前后在监狱里度过了二十多年,徐秀英当初犹豫过,但想着他能改好就行,还是同意了。

婚后因何明云不能生育,两人领养了一个女儿,取名何殿咏。

起初日子还算平静,但随着何明云经营小饭馆、贩卖青菜渐渐发迹,家庭矛盾开始出现,争吵也变得频繁。

一些居民反映,何明云的生活作风似乎有问题,“有个二十多岁、留着时髦发型的女人经常来找他”。

还有人称,深更半夜曾有人往何明云家扔砖头、烧过的煤球甚至破锅烂铁,传言就是那个“时髦头女人”在“闹鬼”。

色织厂的工友们则证实,徐秀英是个典型的“老处女”,性情孤僻,走路都怕踩死蚂蚁,从不与人结怨。

菜市场的小贩们也认得那个“时髦头女人”,说她常来找何明云。

家庭矛盾、作风问题、死者孤僻的性格、神秘的“时髦头女人”……大量信息和线索在公安人员的脑海中汇集,最终都指向了一个核心问题:在这起惨案中,作为丈夫和父亲的何明云,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立即审查何明云!”分局王局长果断下达命令。

于是,尚在悲恸中的何明云被依法传唤至夹河派出所。当他走进审讯室,看到公安民警威严的目光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栗。

“把你昨天一整天的活动,详细讲清楚……”

没等民警问完,何明云就迫不及待地回答:“我昨天一早就去王陵菜市场贩菜卖菜,晚上没回家,住在中山南路我租的一间空楼房里了。”他试图用准备好的说辞来应对。

然而,在一连串缜密且步步紧逼的提问下,何明云先前的那点镇定很快土崩瓦解,变得目瞪口呆。

当公安人员将大量外围调查获取的情况和部分间接证据摆在他面前时,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额头渗出冷汗,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最终,他颓然地低下头,供出了那个“留着时髦头的二十多岁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