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迅速控制张俊梅,并顺藤摸瓜掌握了22名流窜犯名单。王仲刚决定将张俊梅发展为01号线人。
与此同时,专案组报请铁道部公安局筛查22人信息,并向全国发出5000份《查缉通报》。第一追捕组由经验丰富的老刑警陈宁带队,于5月25日奔赴东北。
东北追捕困难重重。6月13日,侦查员商俊奎、刘思明在泰来县将睡梦中的嫌疑人杨文清抓获。
杨文清是串联多个团伙的关键人物,但审讯时百般抵赖。尽管未取得口供,首战告捷仍鼓舞了士气。
王仲刚趁机扩大情报网,将倒卖车票的铁路工人王建发展为灰色线人。6月9日,第一抓捕组在齐齐哈尔将团伙首犯吴殿涛堵在家中,经过搏斗将其擒获。
吴殿涛同样拒不交代,被押回郑州后,专案组设计套出“南下铁道袭击队”三巨头及曹猴子团伙的信息。
曹猴子,38岁,吉林洮南人,有近二十年犯罪史。
1976年因盗窃被劳教,1980年又被判刑三年。出狱后他变本加厉,成为杨志刚团伙核心成员。
专案组调整策略,集中兵力围剿流窜犯聚集区,在白城抓获一名“舌头”,顺藤摸瓜抓获曹猴子等6人。
审讯中,专案组人员对患肺气肿的曹猴子端茶送水,令其大为感动,主动交代出七八名同伙,并透露“3·20”案首犯是绰号“东北虎”的赵喜贵和“亡命车匪”钱振民。
专案组大胆决定将曹猴子发展为03号线人,每日补助10元,报销医药费。侦查员的关怀让曹猴子誓死效劳,很快提供了碾子山重要知情人线索。
赵喜贵生于1957年,9岁时被诬陷偷钱,愤而真正行窃,从此走上犯罪道路。1972年起多次入狱,十六年间服刑长达十二年。
他与钱振民的过命交情源于信阳一次黑吃黑冲突:赵喜贵独吞五万赃款被锦州帮围殴身中五十三刀,钱振民偶然发现并救他一命。
王仲刚察觉01号线人张俊梅久未露面,传唤后方知她曾与赵喜贵在株洲潜伏。
冯杰、韩庆华立即带02号线人王建赶赴株洲,发现赵、钱二人一反常态藏身小饭店。
线报称他们当晚会到庆云大厦跳舞。在发廊蹲守的冯杰突然直呼“赵喜贵”,对方愣神之际被枪口顶住额头。
随后,冯杰二人在舞厅发现钱振民,但现场有二十多名歹徒,遂撤至楼梯口设伏。
钱振民搂着情人下楼时,冯杰迅猛扭臂,两人滚下楼梯。钱振民掏刀乱捅,其同伙持械围上。冯杰以枪砸头制伏钱振民,韩庆华子弹上膛喝退众人。
中秋前夕,专案组利用线人袁宏放出假消息佯装撤走,实则暗中布控。
当“3·20”案主犯郑松华、李秀江等人在碾子山集市采购准备潜逃时,侦查员突然现身抓捕,却遭当地群众围困三小时。
华安区公安分局紧急出动警力才化解危机。专案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趁赵启发等人在三江镇喝告别酒时实施突袭,最终将主要案犯一网打尽。
“5·10”行动中,侦查员们舍生忘死:有人妻子生产无法回家,有人累出美尼尔综合征,有人追捕中车祸重伤。
历经一年多奋战,专案组打掉多个东北流窜团伙,抓获70余名重犯。1990年5月26日,赵喜贵、钱振民等10名主犯被判处死刑并执行枪决。
1990年4月10日,公安部授予郑州“5·10”专案组集体一等功,王仲刚等6人记个人一等功。这场战役成为新中国成立以来规模最大、成效最显着的铁路流窜犯罪清剿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