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晨路不知道陈缚是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只是，眼前这个人好像的确不坏。
光脚不怕穿鞋的，她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企图的东西，虞迦书一个人来到这个人陌生的赛场，虞晨路其实真的很担心。
虽然妹妹的确在做很多事情上都很有天赋，但毕竟人生地不熟。
她还是担心虞迦书会受到欺负。
虞晨路慢悠悠摸着杯子，问眼前的人：“你可以保证，我们小书不会被人随便欺负吗？”
陈缚稍微愣了一下，但还是应声：“有我在的地方，自然不会让别人欺负她。”
而且，就虞迦书那性格，估计也不会让自己吃亏呢。
虞晨路想了想，还是决定开这个口。
“其实没什么，我就是想说，小书是个好孩子，也很善良，但我们这样的成长环境出来的孩子，性子总会有些别扭，也比别人的心防重，要是小书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不近人情的事情…”
“希望你不要太在意。”
“她真的是很好的人。”
陈缚挑了下眉：“这样的成长环境？”
虞晨路点了点头，其实没有说得太详细，只是大概提了提，她说，小时候日子过得不好，吃了很多苦。
她说，父亲抛弃她们母女三人。
就连娘家也嫌弃她们的母亲没有生出男孩儿。
虞迦书从小就很懂事，小时候也曾经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儿，这样妈妈就不会被抛弃了。
后来长大了点，才觉得错的根本不是母亲，不是她们的性别。
虞迦书也愈发恨起男人来。
那些根本不如她的男人，因为性别吃到红利，还喜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有时候是会有些没礼貌，但绝对不是恶意。”虞晨路说，“希望你能理解。”
陈缚没说什么，但也全都听了进去。
“只要是人，都会有脆弱的地方，虞迦书也不是无坚不摧的存在。”
陈缚嗯了一声，忽然觉得想抽支烟，但这会儿场合不合适，就没点，等到跟虞晨路聊完，两人出去。
“我送你？”陈缚礼貌说。
他照顾虞迦书，自然也会照顾虞迦书的姐姐。
“不用了，我回市中心医院，那边容易堵车，就不麻烦你了。”虞晨路说，“今天的事情，实在抱歉，我们家小书，也麻烦你了。”
一个莫名被误会还被扇耳光还不生气的男人。
虞晨路决定相信他。
“医院？”她可不像医生。
虞晨路勉强笑笑，说了句：“嗯，妈妈在住院，我也出来很久了，得回去了，麻烦你了。”
她打了车，到路口准备上车。
陈缚看着虞晨路上了车才转身，不过他没有马上回去，刚才那点儿瘾都还没散下去，陈缚靠在车身旁边。
影子被路灯拉得斜长。
寂静的空气响起“咔”声，陈缚合上打火机盖子，揣进衣兜里。
其实虞晨路说得不多，也说得不深入，但陈缚知道——
虞迦书身上有太多故事。
初识的时候，他就记住了她那破旧的外套和背包，这些陈旧的东西，他倒是找到理由给她换了新的。
外在的东西容易更换，但内部的腐朽，需要长时间的精心浇灌。
一支烟燃到尽头。
陈缚将它摁熄，丢进垃圾桶的时候笑笑：“还真是爱给自己找事儿做啊，陈缚。”
自己低语念叨结束，他终于去开了车，不过没有直接回基地，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
他回去基地的时候，虞迦书正在一个人打排位上分。
陈缚这一趟出去了很久。
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大包零食，虞迦书感觉到他回来，本来没理他，但陈缚直接把那一整个口袋往她怀里塞。
“给你带的。”
虞迦书拿下来扔到一边儿，冷漠：“我在打排位，我要是掉分了，别逼我扇你。”
陈缚：……
这两姐妹。
“我回来了，就该跟我双排了。”他说着，又将零食口袋拿起来，给塞进虞迦书的小零食柜了。
里面全都是陈缚投喂的小零食。
“什么强盗逻辑？”虞迦书有点不爽，“我今天就要自己一个人玩，怎么，你是不能一个人玩吗？”
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要自己出去的时候就出去，要回来跟她一起就一起，哪儿来的道理？
虞迦书跟陈缚经常这么不对付。
陈缚有时候也跟她有点脾气，懒得惯着，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本也没有坚持的必要。
毕竟，一向都是这样的。
虞迦书按下惩戒的瞬间，听到陈缚那懒洋洋的语气，出去一趟，人变得黏糊了——
“不要呢。”
“我要来双排保护你。”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嘿嘿。
来啦，有二更，我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