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巨大的恐惧催生出绝望的力量,黄三开始拼命地挣扎,被反绑的手腕在粗糙的麻绳上摩擦,瞬间皮开肉绽,火辣辣的疼,但他却毫无所觉。
他用头疯狂地撞击着身下的水泥地,发出“咚咚咚”的、令人心悸的闷响,额头上很快一片血肉模糊。
眼泪、鼻涕、口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血污,迅速浸湿了蒙眼的黑布,喉咙里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绝望,发出类似野兽垂死般的、断续而嘶哑的“嗬嗬”声。一股腥臊恶臭的气味从他下身弥漫开来——在生死关头,他彻底失禁了。
就在他意识几乎要崩溃涣散的时候,振丰似乎“犹豫”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唉……说起来,黄三这小子,跟咱们也有一段日子了,鞍前马后的,没有功劳也有点苦劳。”
“而且吧......”振丰露出一丝惋惜,“我俩也算是哥们,这事......哎呦!”
刀疤立刻接口,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余地:“丰哥!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心软啊!”
“陈老板的命令,谁敢违抗?那是要掉脑袋的!再说,这小子今天敢吞五十万,保不齐明天就敢吞五百万!贪心不足蛇吞象,到时候捅出更大的篓子,连累的是咱们所有兄弟!”
“这种祸害,留不得!”
“话是这么说……”振丰沉吟了片刻,仿佛在进行着异常激烈的思想斗争,空气中只剩下黄三粗重绝望的喘息和呜咽声。
这几秒钟的沉默,对黄三而言,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
终于,振丰仿佛下定了决心,声音依旧冰冷,但似乎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松动:“这样吧,看在他以前还算老实的份上,再给他最后一个机会。”
“咱们......上去看看表现如何。”
脚步声再次靠近,最终停在黄三身边。一只大手粗暴地伸过来,先是猛地扯掉了他嘴里那团令人作呕的破布,新鲜空气涌入肺部,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紧接着,蒙眼的黑布也被一把扯下。
突如其来的、哪怕只是昏暗的光线,也让黄三下意识地眯起了刺痛的眼睛。但更让他心胆俱裂的,是映入眼帘的振丰和刀疤那两张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如同看待死物般的面孔。他们站在那里,如同两尊来自地狱的煞神。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黄三如同溺水将死之人终于抓到了一根漂浮的稻草,不顾额头汩汩流下的鲜血,不顾身上钻心的疼痛,更不顾身下那滩污秽之物,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变成跪姿,然后不顾一切地、如同捣蒜一般,“咚咚咚”地朝着振丰和刀疤的方向疯狂磕头!
“丰哥!刀疤哥!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