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看过两页剧本,猜测大概是个反抗封建礼教的爱情故事,最后结局说不定令人揪心,就算是勉强换成圆满结局,也只是一种无力的自我安慰罢了。
看了完整剧本,她得出了新的感慨。
待见了安元导演,她按照对方提出的一段场景演绎,是对着一尊观音像痴痴而望,最后竟落下泪来的情景,让安导定下了女主演。
“我见过的很多演员都是悲伤的哭泣,只有你,先是笑,才是泪,哭着哭着,却又变成笑,你是怎么想的呢?”
“先笑是想起幼年时光无拘无束,后哭是已经遇见了自己的命运,再笑是看透了生死,也要追寻自己认为的自由。”金财财将自己思考的层次说出来,安元大力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仅凭短短两页剧本便思考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
导演满意,投资商也赞成。
金财财新戏得了大奖,风头正盛,自从拍了钟导的《天将明》之后,就像开了挂一样,演什么爆什么,属实旺戏。
更难得的是,不是叫好不叫座那种,不管是自己投资的还是担任演员的,全都票房大卖,这样的演员做主演,很是叫人放心。
签订了戏约,金财财明年的工作也预定了。
《上莲台》正在筹备阶段,按照进度,怎么也要半年时间,最主要是剧组有一出戏,最好是在某处名胜拍摄,投资人正在帮忙协调。
而且大部分的场景是要在弯弯拍摄,各种申请和证件都要提前准备好。
这些事情不用金财财操心,她只管接了剧本去揣摩角色,甚至还通过卓赫的关系,去道观里住了一阵子。
在清静自在与凡尘烟火中,思考着故事脉络。
江南的某个戏班子,阿月是班主的小女儿,生的活泼伶俐,声音像是百灵一样清脆婉转。这把好嗓子是天生唱戏的料,班主老烟枪花费了大心思培养女儿,希冀她一炮而红,让小小的“庆德喜班”重铸辉煌,响彻南北。
怎奈女儿十分厌恶学戏,尽管对唱词几乎过耳、过目不忘,依旧不想遵循的父亲的想法学习昆曲。
她想上学堂,还想将来做个老师或者医生。
“又不是高门大户家的小姐,上什么学堂?戏里的词儿,可比老夫子的之乎者也好听。”老烟枪训斥闺女。
于是她就在父亲的打骂下学习昆曲,在不学就打、不会就饿饭的严苛教育下,阿月的基本功十分扎实,嗓子越练越好。
外头年景不好,戏班里多了几个学戏小孩,也在老烟枪的打骂和教训下乖乖练习。
因为底子好,身条合适,被选做武生苗子的阿明,也因为天资出众,被别的小孩排挤。
他便认定了阿月,知道她是班主的女儿,便下定了心思跟在她身边,跟前挨后提包带水,成功得到了班主的赏识,从跑腿干杂活的,变成了一棵好苗子来培养。
他知恩图报,一直保护着阿月,让班主省了不少心。
有一次,为了保护逐渐长开的阿月,他被立本兵打伤了,很严重。
阿月颤着音,碰到他包着纱布的手臂,轻声说,“阿明哥,等我唱红了,就给你买最好的药祛疤。”
阿明沉默着,因为女孩的背后站着老烟枪,他死死的盯着他们,他什么也不能说。
在庆德喜班待了十年,他早就恋慕上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阿月。
但班主不可能把阿月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