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师问罪,还是来道歉?
等许暗打完电话回来,没看见陈依。
他当陈依走了,没太在意。
大木进来时,看到许暗一双大长腿敲在茶几上,背靠着沙发在吞云吐雾的抽烟。
人眼皮子都不擡一下。
大木劝:“暗哥,你年纪轻轻的烟不离手,老烟枪可不招女孩子喜欢!谁让你戒烟你都不听,非得意姐说话你才听!”
他自言自语:“意姐两天没来了。不会真吓出什么毛病来了吧?”他舅舅是警察,吃饭时无意聊了两句,被大木听到了。后来有心打听了下,才知道姜意意身上发生的一些怪事。
许暗听到眉心微微折出皱痕,轻轻哂笑一声。
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大木不在意。
人凑上来,左看右看,问许暗:“陈依呢,刚才不还看到在你这儿?她人呢?”
许暗脸色淡淡,不甚在意:“不知道。”
大木盯着许暗看,也不知许暗拿着手机捣鼓什么东西,他凑近一点去看,还没看到,许暗把手机屏幕盖住了。
大木抵了抵后槽牙,嘴里啧啧两声。
大木:“什么东西捂这么紧,不让看?”
许暗神色淡淡,没说话,收回腿,站起来,手机赛兜里,要往外走,被大木喊住了。
许暗回头:“有事?”
大木想了想,说:“暗哥,你那次救了意姐,不会真的一吻定情吧?虽然说意姐比你大一岁,姐弟恋没什么,可意姐毕竟是过结过婚又离了婚的女人。你现在成天心不在焉的,看得出你对意姐动心思了,我真怕你越陷越深。”
见许暗沉默不说话,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他看,有几分不快。大木叹口气,又接着道:“当然了,我不是说意姐不好,她漂亮,性格也好,姐弟恋没什么,离过婚嫁过人也没什么。可关键是,她的男人是傅池宴,傅池宴是谁,傅秦文的大哥。”
大木絮絮叨叨:“当然,一个是私生子,一个是正儿八经傅家继承人。这一切都抛开,暗哥,陈依对你的心思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她跟在你身边两年,心里眼里都是你,那么多人追她都被她拒绝了。我都觉得……”
许暗打断:“你觉得什么?”
不等大木说,许暗手插进口袋里,不以为意的哂笑一声:“你觉得陈依好,跟她在一起呗。”
说完,人潇洒走了。
大木摇摇头,感慨:“痴男怨女啊,爱情是毒。”
他没事才会去碰呢。
许暗想去卫生间洗手,许家一个电话打过来,经过洗手间他又离开。此刻,陈依躲在最角落的洗手间,门后用扫帚挡住了。
确定不会有人来。
她跟人打电话,“事情处理的干净吗?”
捂着话筒,声音尽量的很小声。
那头:“大小姐,放心吧。很干净,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警察找到了什么证据,也不会牵扯到你身上的。给了那人一笔钱,已经离开了。”
陈依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说:“让你查许暗的事查到了吗?我爸那边别让他知道了。还有,查到了不许声张,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挂了电话,陈依对着镜子整理头发。
然后出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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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池宴到办公室,喝了半杯咖啡,秘书拿来一遝需要傅总签字的文件。规整放一边,秘书看着傅池宴深色的西装,今天配了一条深蓝色的条纹领带,新的。
这没什么。
只是,领带上夹了一枚钻石领夹。
以前,傅总没有这么佩戴过。
秘书微微一诧,很快收起思绪,提醒傅池宴说:“傅总,还有五分锺时间要开会。”
傅池宴转了一下手腕的表盘,说:“知道了。”
傅池宴去会议室没多久,有人就找江秘书。
江秘书说:“怎么了?”
来人说:“有一个女人要找傅总,没有预约,我说傅总在开会,让她等一下联系过傅总再说,没想到她就硬闯,我叫保安拦下了。”
江秘书面色平静,“那还慌什么。”
她还有其他工作要处理。
在办公室看到傅池宴领带上的领带夹时,就知道是什么人戴上去的,肯定不会是傅总自己。虽然低调,却奢侈惹眼的钻石,也只有傅太太是这个口味了。
至于哪个女人想硬闯上来找傅池宴,江秘书不关心。
“等下,江姐。”
那人凑近,左右看了下,确定不会有人听到,才小声说:“那个女人挺漂亮的,说是傅总夫人的闺蜜。她说她手里有傅总的一份大料,傅总肯定不希望被外界知道。”
江秘书皱眉。
一个漂亮的女人,又是傅太太闺蜜,来硬找傅池宴,是傅总的料,又能让傅总不想被外人知道的事,也就那些隐秘不能公开的事了。成年男女之间,无非就那些事。
只不过,傅总?
江秘书不太信,没让自己往那方面想。
江秘书沉吟了下,说:“我下楼看看。”
两个小时后。
会议室里噤若寒蝉。
傅池宴坐在上位,宴垂着眼面无表情,平静而沉默,看不出情绪的转动着腕表,保持一个姿势坐在椅子上。
他领带上的钻石领带夹反着光。
他不说话,
刚才口若悬河的财政部科长被傅池宴一个文件砸下去,傅池宴一个字不说,但久居上位者,气场没人敢跟他当场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