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纸这件事急不得,而刘据又受不了无聊,只能先在简牍上慢慢写着。
就这样一连写了一个月,刘据明显消瘦了许多。
之所以这样拼命,是因为刘据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待多久。
因此想在自己还在的时候,能多留下一些知识就多留下一些。
卫子夫因为在弄造纸一事以至于一开始没怎么关注到,但后面是想不发现都不行。
于是在她的再三逼问下,刘据拿出了自己写的简牍。
卫子夫只是简单翻看了一些就大为震撼,她拿着简牍,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颤抖着道:“吾儿,此乃汝所着?”
这简牍里的内容绝不会是一个十岁孩童所能写出来的。
如此天马行空,闻所未闻。
刘据眼神飘忽,只能“嗯”一声。
顿时,卫子夫感到天旋地转,身体一软,跌坐在席上,刘据立马过去扶着。
此时的刘据万分后悔,他不该那么急切的。
“母后,你没事吧。”
卫子夫听到这不同的语言,心中早已凉了一片,随即语气艰难道:“吾儿,这‘你没事吧’是何意啊?”
刘据瞬间愣了一下,暗自懊恼不已,他怎么情急之下忘了转换语言呢?
刘据掐着手指,犹豫着不说话。
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暴露了,再瞒着不说没有意义。
但是刘据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犹豫的嘛。
“汝何人也?”卫子夫问出了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疑惑。
自那个平常又不太一样的一天起,她隐约感受到据儿的变化。
尽管据儿在有意隐藏,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孩子有没有变化,做母亲的又如何看不出来。
刘据完全没想过他母后会怀疑他不是本人,这让刘据很是诧异,“母后,我真是刘据,如假包换的。”
刘据满脸真诚,让卫子夫不得不信了几分。
“若此真乃吾儿,简牍所载之事作何解?休要诓吾,言是梦中所见。”
刘据沉默了两秒,握住他母后的手,神情严肃道:“母后,我知道我接下来所言可能很假,但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卫子夫点头,心里却在想,又是这奇怪的语言,但好在也不是全然听不懂。
接下来,刘据开始讲述自己去到秦国三千年后的世界,在那里生活的八年,期间发生的一切。
而卫子夫听完却是觉得满嘴胡言乱语,可理智告诉她,据儿没必要骗他,而且据儿说的非常真实,不像是编的。
“母后,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间不相信,没关系,我给你看证据。”
刘据说完便对着空气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空气安静了三秒,刘据不相信的又喊了几声,皆是无所回应。
这下可刘据气坏了,对着空气咬牙切齿道:“刘据,不是你自己说你随时都在的吗?为什么我喊了你,你却不出现,是故意耍我吗?”
卫子夫就这样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孩子“发疯”,这一刻,她不想知道据儿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的据儿需要找医师看病。
想开的卫子夫一把抱住刘据,泪流满面道:
“吾儿,明日随吾往访医师,如何?”
刹那间,刘据的所有情绪都没了。
因为他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