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公羊拙？！”
“你不是死了吗？！”
公羊婉没有说话。
她此时的脸，已经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那少年的五官和她有几分相似，但更加稚嫩，眉宇间还带着几分倔强。
她一步一步地朝着陈扒皮逼近。
每走一步。
她的脸就在自己的脸和那个少年的脸之间不断变换。
一会儿是冷艳的女子。
一会儿是倔强的少年。
这诡异的一幕，看得陈扒皮头皮发麻。
“你……你别过来！”
陈扒皮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公羊婉停下了脚步。
她的脸定格在了那个少年的模样。
声音低沉，如同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陈扒皮，还记得我和我弟弟吗？”
陈扒皮浑身颤抖。
他当然记得！
那个叫公羊拙的小子，还有姐姐公羊婉！
当年他把公羊婉卖到柳青坊的时候，那个小子拼了命要救他姐姐！
结果被他联系青龙寨的人，活活玩死了，尸体都被扔进了乱葬岗。
而且公羊婉不是被带去了青龙寨了吗！
公羊婉的声音继续响起:
“当年，你把我卖到这里，阿拙为了救我，觉醒了能力。”
“他拼了命冲进柳青坊，想要带我离开。”
“但你……”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
“你叫来了青龙寨的人！他们把阿拙的手脚打断……”
“我亲眼看着他……躺在血泊里，眼睛还看着我的方向……”
陈扒皮的脸色惨白。
公羊婉继续说道:
“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等我变强，等我有能力报仇。”
“一个月前，我灭了青龙寨满门。”
“寨主、副寨主、所有参与当年那件事的人，一个都没放过。”
“我把他们的脑袋，全都挂在了青龙寨的寨门上。”
她的脸再次变换，恢复成了自己的模样。
眼神冰冷，如同看着一具尸体:
“本来，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了。”
“但我被霍去病抓了。”
“现在……”
她向前迈出一步:
“轮到你了。”
陈扒皮彻底崩溃了。
他瘫软在地上，裤裆处已经湿了一片。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林七夜三人，声音尖锐地喊道:
“三位大侠！救我！”
“这女人疯了！她是个杀人魔！”
“我愿意给黄金百两！不！两百两！只要你们救我一命！”
林七夜看着陈扒皮，又看了看公羊婉。
沉默了片刻。
公羊婉也转过头，看向玄真三人。
她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他们是否会出手。
她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
如果他们出手……
那她就拼死也要杀了陈扒皮！
哪怕是死，也要让这个畜生给阿拙陪葬！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林七夜看着公羊婉眼中的决绝，心中微微一叹。
他转过头，看向玄真。
玄真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
“我们只是路过的，什么都没看见。”
沈青竹耸了耸肩：“没错。”
陈扒皮瞪大了眼睛:
“你们！不要！救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公羊婉的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喉咙。
鲜血，如同泉水般涌出。
陈扒皮瞪大眼睛，双手捂着喉咙，想要说些什么。
但只能发出“呵呵”的声音。
公羊婉面无表情地拔出匕首，又捅了几刀。
看着陈扒皮缓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