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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不是狼人杀!这是庆皇的汇报演出!(2 / 2)

士兵听到这话,这才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再坚持。

“好了,回去你的岗位上吧。”

范贤挥了挥手,“记住,看好自已负责的那一片,别让任何意外发生。”

“是!大人!”

士兵对着范贤,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了巡逻的队伍中。

范贤独自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

那名士兵的身影消失在巷道的拐角。

范贤站在原地,没有动。

傍晚的微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燥热。

十个。

林相的人,在巡逻队里,就安插了足足十个。

【我那便宜岳父,还真是看得起我。】

【可这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监视我的?】

范贤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阵头痛。

他本以为,有范隐的监控在外镇着,有自已带着监察院的兵在内巡着,这贡院已是铁桶一块,水泼不进。

现在看来,这哪是什么铁桶。

这分明就是个筛子。

千疮百孔。

林相能安插十个人进来,那太子呢?二皇子呢?还有那个疯起来谁都敢咬的长公主?郭争那个老滑头,难道就会甘心当个吉祥物?

这个念头一起,范贤顿感四面皆敌。

他环顾四周,原本觉得秩序井然的贡院,此刻在他眼中,却处处透着诡异。

那些站岗的士兵,那些来回巡逻的队伍,那些负责后勤杂务的吏员……

谁是自已人?

谁是敌人?

谁又是那种打着“帮你”的旗号,随时准备在你背后捅一刀的“朋友”?

【这哪是春闱科考?】

【这他娘的是大型狼人杀现场啊!】

【而且就我一个预言家,还他娘的是个睁眼瞎!】

范贤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从袖子里摸出了那个黑色的方块。

入手冰凉,质感坚硬。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找了个更隐蔽的墙角,把那“对讲机”凑到嘴边,按下了凸起的按钮。

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响起。

“呼叫塔台,呼叫塔台,这里是菜鸟一号,地面发现大量红名玩家,请求空中支援,完毕。”

“……”

对讲机里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了范隐懒散中带着一丝嫌弃的声音。

“说人话。还有,你的代号太土了,下次换个。”

“这不重要!”范贤压低了声音,“我刚发现,这地方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我那个便宜岳父,光是在巡逻队里就塞了十个人!”

“哦。”范隐的反应平淡如水,“所以呢?”

“所以?!”范贤差点叫出声,“这还只是林相的人!太子、二皇子、长公主,他们的人呢?我现在看谁都像卧底!这游戏没法玩了!”

对讲机里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了范隐懒散中带着一丝嫌弃的声音。

“说人话。”

“还有,你的代号太土了,下次换个。”

“这不重要!”

范贤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着那冰冷的方块嘶吼。

“我刚发现,这地方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我那个便宜岳父,光是在巡逻队里就塞了十个人!”

“哦。”

范隐的反应平淡如水。

“所以呢?”

“所以?!”

范贤差点叫出声,他死死捏着手里的对讲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还只是林相的人!太子、二皇子、长公主,他们的人呢?我现在看谁都像卧底!这游戏没法玩了!”

对讲机里又是一阵轻微的电流声,范隐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是那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调子。

“别大惊小怪的。”

“太子和二皇子,是咱们这边的。”

“至少现在是。”

范贤愣住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现在比你还希望这次科举能绝对公平。”

范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弄。

“他们巴不得借着这次机会,把那些盘根错节的老家伙们的人都给刷下去,好换上他们自已看中的,没有背景,只能依附于他们的新人。”

“我这套‘天眼鉴’,对他们来说,是惊喜,不是惊吓。”

“他们现在就在至公堂,看得比谁都起劲,怎么可能自已砸自已的场子?”

范贤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脑子飞速运转。

好像……是这个道理。

“那长公主呢?”

他还是不放心。

“她远在信阳,鞭长莫及。”

范隐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绝对的自信。

“她不像我们,能隔着几百里地聊天。她提前安插的人,现在就是一群没头苍蝇。在‘天眼’的注视下,他们连互相递个眼色都不敢,还能翻起什么浪?”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范隐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一丝郑重。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

“背后真正想推动这次科举公平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

“是庆皇。”

范隐继续说道。

“没有他的默许,我这套能划时代的东西,根本就进不了贡院的大门。”

“没有他的旨意,你也不可能带着监察院的人,在这里横冲直撞。”

“所以,放宽心。那些各方势力安插进来的人,不是来捣乱的。他们是来观摩的,是来学习的,是来向他们的主子汇报,我们范家兄弟,到底是怎么用一种他们完全看不懂的方式,来举办这场科考的。”

“他们,都是观众。”

“我们,才是主角。”

“而庆皇,是这场大戏的出品人。”

“他不会让这场戏,演砸的。”

滋啦——

对讲机里传来一声轻响,范隐单方面切断了通话。

周围再次陷入了死寂。

范贤靠着墙,缓缓滑坐到地上,将那个黑色的方块放在腿上,久久没有动弹。

他那颗因为恐慌而剧烈跳动的心,终于一点点平复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

他一直以为,自已和范隐是在钢丝上跳舞,四面八方都是等着他们摔下去的敌人。

现在才明白,他们脚下踩的根本不是钢丝。

那是一条宽阔平坦的康庄大道。

而大道的尽头,庆皇正坐在龙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表演。

【这哪是狼人杀。】

【这他妈的是一场汇报演出啊!】

【我和范隐,就是那两个被推到台前的汇报人。】

范贤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胸中的郁结与紧张,随着这口气,一扫而空。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将对讲机重新塞回袖子里。

当他再次从墙角的阴影里走出来,重新沐浴在那片人造的白昼之下时,整个人的气场已经完全不同。

之前的他,眼神锐利,带着一丝紧绷的警惕,像一只巡视领地的猎豹。

而现在的他,脚步从容,神态松弛,仿佛一个饭后在自家院子里散步的员外。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眼睛,在他看来,已经不再是威胁。

只是一群……好奇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