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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范贤:我真是肖恩的孙子?!(2 / 2)

“不是,说得好好的,你怎么还骂人呢?”

他下意识地回怼。

“你才是我孙子呢。”

话音未落,肖恩的手掌已经不轻不重地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面对长辈,要注意言辞。”

“而且,我刚刚不是在骂人。”

肖恩的语气无比认真。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范贤彻底傻了,他一手捂着被敲过的脑袋,另一只手向肖-恩摆出一个暂停的手势。

“等等等等……我再捋捋。”

“你先说你和我娘有渊源,然后又说我们是庆皇的儿子,现在又说我是你孙子?”

他瞪着肖恩,满脸都写着“你是不是在耍我”。

“不是,您老人家到底几个意思啊?”

肖恩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尘封多年的往事。

“我说的,只是事实而已。”

“这就涉及我的另一件往事了。”

“你们都知道,陈平平是在我儿子大婚之日将我抓走的。”

“可在他成亲之前,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是个青楼女子,艺名玉芗。”

“我儿子将她赎了身,养在外面。”

“后来被我发现,我虽改了母姓,但终究是庄家的人,家教森严,断不容许他与青楼女子有染。”

“我逼着他与那女子断了关系,为他寻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也就是陈平平动手的那一次。”

“那个青楼女子,我本该杀了,一了百了。”

肖恩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痛苦。

“但她当时已经怀了身孕,日子也对得上,是我肖恩的孙子。”

“我便动了恻隐之心,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那个孩子,就是你。”

范贤激动地站了起来,脚下的瓦片一阵滑动。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肖恩没有理会他的激动,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别急,听我慢慢说。”

“我被抓后,在监察院的大牢里,日日夜夜受尽折磨。”

“是靠着对这唯一血脉的执念,才生生挺了过来。”

“可是啊……”

肖恩的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陈平平还是找到了你们母子。”

“他知道,若是你死了,我便会失去所有活下去的念头。”

“所以,他用你的消息,一点一点地试探我,折磨我,威胁我。”

范贤忍不住问。

“可你还是没说。”

肖恩惨然一笑。

“说了,我们都得死。”

“不说,你才能活。”

“后来,陈平平为了彻底击垮我,甚至告诉我,他要把你培养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庆国人,一个对北奇恨之入骨的战士,让你亲手毁掉我的一切。”

“他会时不时地向我透露一些你成长的点点滴滴,甚至包括费解那个老毒物教导你们用毒的事情,以此来折磨我。”

“他很狡猾,从未告诉过我你的具体身份,也没告诉过我你在何处。”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对南庆了解颇深,我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你被寄养在淡州,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兄长。”

“哼,陈平平这招确实高明,一箭双雕。让你这个肖家的血脉,去掩护叶青梅和庆皇的儿子。”

“不过也实属正常,毕竟,范隐的身份太过特殊,既是皇室血脉,又是神庙之人的后代,确实需要一个完美的掩护。”

范贤矢口否认。

“不可能!”

“我和我哥是亲生的双胞胎兄弟!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后来才慢慢有了差别!”

肖恩轻蔑地笑了一声。

“双胞胎?小时候一模一样?”

“小孩子的记忆本就模糊,认知更是有限,你怎么就能确认,你不是被催眠,修改了认知和记忆?”

“这些事,我就能办到,更别说监察院还有费解那个老毒物。”

“再者,就算是双胞胎,长大后面貌会有差别,但眉眼间的神韵却是骗不了人的。”

他的目光在范贤和范隐之间来回扫视。

“可你们二人如今的相貌,天差地别,哪里有半分相像?”

“别忘了,在监察院门口我们初见之时,你兄长范隐的脸上,可是带着一层极高明的易容,虽然轻微,却足以改变眉眼,这才让你们看上去有那么几分相似。”

范贤还想争辩。

“不可能!”

肖恩却不再与他争论,只是用下巴指了指范隐的方向,语气里充满了看透一切的冷漠,说了一个差点让范贤相信自已是肖恩孙子的事。

“你不信,也正常。”

“不过……”

“你看看你右边,看看你那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你所认为的亲生双胞胎哥哥。”

“从我讲起神庙之行,到你母亲叶青梅的身世,再到你们是庆皇的儿子,最后,到你是我肖恩的孙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他呢?”

“他从头到尾,有过一丝一毫的惊讶吗?”

“他完全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冷眼旁观。”

“而你,却像个刚上战场的新兵蛋子,一惊一乍,丑态百出。”

“你还没明白吗?”

肖恩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范贤的心上。

范贤的身体僵住了。

他终于察觉到了那股从始至终都挥之不去的违和感。

他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了自已的脖子,看向身旁那个沉默的兄长。

从他开口背诗,到肖恩讲起往事,范隐除了最开始解释了一下诗集的来历,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太不正常了。

以往遇到这种事情,冲在最前面,负责忽悠和控场的,永远是范隐。

自已最多就是个敲边鼓的辅助。

可今天,从进门开始,范隐就刻意落后半步,将与肖恩交谈的主动权完全交给了自已。

上了屋顶,他又不动声色地将自已挤到了肖恩的身边。

他让自已成了这场对话的主角。

而他自已,则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安静地坐在那里,欣赏着远方的风景,也欣赏着自已的惊慌失措。

范贤心中不自主的想:

我真是肖恩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