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却被告知，从一开始就是他暴露，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由他引起的。
刘明阳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会怀疑我？”
高烨学淡淡道：“过程并不重要，这可是刘大人亲口说的。”
刘明阳一噎。
随后，高烨学挥手让审讯室的其他人退出去，只留下张骞熙几人，同时向张骞熙示意。
张骞熙立刻转身走了出去，亲自守在门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从公主在西市遇刺，我就在想暗楼为何要选择在西市设伏，公主中箭受伤，危在旦夕，暗楼杀手为何没有趁胜追击，反而离开了？”
“抓到了不少暗楼核心成员后，我们就发现所有核心成员都经历过改头换面，这些人虽然都没见过那人，但这些人的经历无疑证明暗楼之中有个医术精湛的大夫。”
“此人不仅能为人换脸，还能配置独特的毒药，以此控制那些核心成员，让他们心甘情愿为暗楼卖命。”
“当我把公主遇刺案和这些情报放在一起，我心中的疑问瞬间就有了答案。”
“于是，澄心堂出现在我们面前。澄心堂大夫温昌景就是暗楼楼主！”
高烨学目光灼灼地看着刘明阳。
刘明阳笑了：“高司主真是高估我了，我不知道暗楼楼主是谁。”
高烨学摇头：“不，你知道。”
“高司主觉得暗楼楼主会让外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其他人不可能，但刘大人不一样。你是兵部尚书，身份非同一般，而且你从小在大乾长大，哪怕你愿意为前朝皇室卖命，他们又敢不敢相信你呢？”
“所以，刘大人一定见过暗楼楼主，哪怕不是真面目，或者用其他手段遮面，但你们一定见过面。”
刘明阳对前朝皇室的忠心很重要，为了确定这一点，暗楼楼主一定会冒险去见他。
刘明阳没有否认：“那又如何，我确实没见过暗楼楼主的真面目。”
他重新恢复了淡定，虽然因为他导致很多人暴露，但他很清楚暗楼楼主才是整个京城前朝之人的主心骨。
只要暗楼楼主无事，前朝之人在京城的根基就没断。
如今大乾正盛，他们本来就没打算能做什么，一切都是为了潜伏，以待来日。
高烨学眯着眼睛看他：“你太淡定了。”
刘明阳摊手：“都被抓了，我求饶你们就会饶过我吗？”
高烨学眼睛眯成一条缝，却莫名让人觉得凌厉：“这些年暗楼始终灭不干净，就是因为暗楼楼主还在，前朝余孽能安稳地在京城潜伏下来，也是因为暗楼楼主。”
“刘大人应该比我更明白暗楼楼主的重要性。我已经推断出温昌景是暗楼楼主，哪怕刘大人确实不知道暗楼楼主的身份，出于对前朝余孽未来的担忧，也不该无动于衷。”
“你这么淡定是因为什么？”
高烨学自问自答：“除非你知道什么。比如你知道暗楼楼主已经准备好后手，或者说继承人，所以他身份暴不暴露，会不会被抓就变得没那么重要。”
刘明阳脸上的淡定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