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萍姐他们还挺辛苦的。” 顾念欣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变得深沉通透。
真正的慈善不只是账户里的一行数字,还需要千千万万个像陶一萍或老唐那样的人切实行动,才能把冰冷的数字转变为温暖的善意。
当然,在慈善这件事上出钱或出力,并没有高低优劣之分。
只要大家干好自已的事情,善良就能被一步步传递出去。
袁思思的车速并不慢,毕竟她们得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到下一个县城。
路途过半,顾念欣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萍姐打来的。” 顾念欣摸了摸口袋,又问:
“你们有落下什么东西吗?”
两人皆摇了摇头:“没有,可能她是有什么事要和你说吧。”
顾念欣没有多想,迅速接起了电话:
“喂萍姐,你有什么事吗?”
“欣欣你们快回来!工地上出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陶一萍急切的声音。
顾念欣闻言一愣,很快和袁思思说:
“思思姐,回头,学校出事了。”
袁思思点点头,掉头朝学校所在的方向驶去。
……
二十分钟后,三人再次回到学校。
和她们想象中不同,学校里里外外围着不少人。
工人们皆挡在校舍前,老唐和陶一萍也在其中。
而正和他们对峙的,则是由一个膀大腰圆、满身纹身的大汉领衔的混混团伙,看着就不像好人。
学校是全开放的,但顾念欣没选择绕路,而是直接从混混们中间撞过去。
哥哥教导她,在外面做事时要有气势:
“让开!让开!这是怎么回事!?”
袁思思站在最前方,见人就用力推开。
四五十人的团伙,被三人推开一条通路。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些是什么人?”
顾念欣背着手走向陶一萍,那欠揍的模样没少得顾念安真传。
陶一萍和老唐见三人来到,就像看见救星一样跑上前。
“欣欣,他们是来我们工地收保护费的。” 陶一萍解释道。
“什么年代了,还收保护费!?” 顾念欣闻言也是大吃一惊。
这时,对面为首的大汉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开口了:
“喂喂喂,你就是这个工地的负责人?”
顾念欣很想回一句“我不叫喂”,但显然不合时宜。
“我是,你是哪位?” 顾念欣仰着脑袋,贯彻用鼻孔看人的方针。
“嘿嘿,在下人称老九。” 钱九仔细打量了三人一番,发现她们身上带着贵气,明显不是好惹的。
所以他也改变了面貌,脸上堆起难看的笑容:
“刚才那位姑娘说错了,我们不是来收保护费的,我们是来讨公道的。”
“讨什么公道?” 顾念欣怔了一下。
“我这位兄弟在你们工地受了伤,” 钱九拉来一个头上缠满绷带的年轻人:
“他就是经过你们工地,转头就被板砖砸伤了,我得为他讨个公道。”
“他自小无父无母,可怜的很,我不帮他的话良心过意不去。”
顾念欣回头喊了一声:“工头在吗?”
“小姐我在这儿!” 一个戴着白色安全帽的中年人走出:
“这小子不是在我们这伤的,不对,他压根就没受伤,他们就是来讹钱的!”
相对于小混混的话,顾念欣当然选择相信自已人的话。
“听见没有?没伤就赶紧滚!别想在老娘这讹钱!” 顾念欣开始赶人:
“你们要是不服就报警,看警察来了抓谁!”
话音落下,钱九大喊一声:“好啊!报警就报警!”
顾念欣没有料到他答应得这么顺滑。
哥哥不是说,小混混们最怕警察了吗?
这时,工程队又走出一人,明显是当地人。
他不敢直接和顾念欣说话,只能找到自已的包工头。
“小姐,当地的工人说,他三叔是县长,报警警方绝对会包庇他们的。”
顾念欣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小混混,是地头蛇啊~
“嘿嘿,” 钱九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怕了?怕了就赔钱,不然以后你们的工作真不好开展。”
顾念欣:“我怕?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县长这么小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