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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看到沐清霜此刻如魔般的样子。
他长叹一声，手中凭空出现一盏古朴青灯。
青灯摇曳，昏黄的光晕照在沐轻霜染血的身影上，明明全身妖异血气的她，周身仍然流转着纯净的道韵。
“清霜，你心魔又发作了？”
沐清霜缓缓抬头，唇角勾起一个极其温柔的弧度，可那微笑不管怎么看都是极度的毛骨悚然，她的双眸更是遍布血丝。
“师尊，清霜从来都没有入魔过......”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现在，清霜始终是清霜，从未改变过。”
她的声音轻柔似水，但让四周的竹叶瞬间结霜。
“而且师尊又不是清霜，又怎知清霜入魔否？”
老者不语，沐清霜继续说道。
“师尊你总说，清霜的道走错了，是一种魔道，可师尊你有没有想过.....”
沐清霜渡步走在竹林中，似是自言自语。
“十万年前，先祖悟得大道，欲得道飞升，可却在最后一步时，心境不稳，受天道反噬，神魂俱碎.....”
“先祖的道又真的正确吗？”
“师尊你是先祖最得意的弟子，你承他衣钵，你的道又真的走对了吗？”
老者沉默良久，青灯光芒逐渐衰弱，最终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袖中飞出一卷金色契约。
“为师这次不会再阻止你了，有大道誓言的约束，上穷碧落下黄泉，你们此生都再难分离。”
“多谢师尊成全，清霜没齿难忘。”
沐清霜跪伏在地，素白道袍铺展在地，宛如一朵染血的白莲。
老者神情复杂的看着沐清霜，眼中情绪翻涌如海，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就真的值得你如此吗，我观他道韵，不过尔尔......”
“我知道.....”
沐清霜平淡的回应道。
“但能让的这颗道心真正跳动的.....也只有他了.....”
“我成道的契机就在他的身上，不管结果如何，清霜愿意一试.....”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身上烟缘线互相纠缠，杂乱异常，未来恐怕.....”
“他喜欢谁，与我何干？”
沐清霜平淡的转头，眸子间淡泊如水。
“我喜欢他，又与他很干？”
老者他还想再说些，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次随你吧，切记万万不可过火！！”
“师尊放心....”
沐清霜染血的手指轻轻抚过心口，满眸病态的痴恋。
“这次....我会慢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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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沉，天边最后的一缕霞光被云海吞没。
苏辰踏着青石阶从问道峰峰顶离开后，他并不打算立刻去沐清霜为他安排的寝室休息。
现在时间还早，他打算在道宗好好转一转。
抬眸望去，一座巨大的九层琉璃塔屹立在群山中央。
早就听闻道宗的藏书阁，包罗万物，通古贯今，包含了世间几乎一切的隐秘。
苏辰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道宗的藏书阁。
有着疑似道宗宗主给的青色道印，苏辰可以说是在道宗畅通无阻。
苏辰还打算给自已和师妹挑几本修炼秘籍，顺便再查询一下幽冥的线索。
一想到当初巫玖儿当初在他心口上留下的诡异印记，苏辰就感觉如矛在背，好似没有一丝自由。
自已的一举一动都好像被监视。
而且苏辰在道宗的短暂一日算是看明白了。
与其指望那个动不动就悟道的圣女大人，不如自已来找答案。
人还是要靠自已来自食其力，他人指望不得。
来到藏书阁面前，苏辰仰首凝望。
九层琉璃塔高达千米，塔身镶嵌了上万颗夜明珠已经在暮色泛起了幽光，绝美至极。
越是靠近藏书阁，越是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浩瀚气息。
千万道卷经年累月积攒的威压，令邪魔不可寸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