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星柚从侧面死死抱住女人的腰,顾晚则奋力抓住了她的手臂,两人合力,才险险地将她拦下,巨大的惯性让三人都踉跄着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女人被制住,不再挣扎,而是顺着墙壁滑倒在地,双膝跪地,开始不停地磕头,前额撞击着冰冷的水泥地,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她的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那声音里蕴含的痛苦,让闻清瞬间红了眼眶。
虞薇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她转向鹿南歌:“鹿小姐...她在求我们杀了她。求我们给她个痛快...”
房间内一片死寂,被留在走廊内的谢霖霖一行人都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给予绝望者死亡,有时确实是唯一的仁慈。
但她们是来救人的...
鹿南歌看着那个不停磕头、额前一片血肉模糊的女人,看着她眼中那片彻底的、连一丝光都映不出的死寂。
几秒钟的沉默,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极其缓慢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她没有说话,只是手一翻,从空间里取出一把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往女人走去。
虞薇嘴唇哆嗦着,看着那个磕头的女人,又看向鹿南歌,眼中充满了挣扎。
“鹿小姐,能不能...让我来。”虞薇的声音轻得像要碎掉。
鹿南歌扫了她一眼:“会用吗?”
虞薇颔首,鹿南歌把枪递了过去,她接过那把沉甸甸的枪,手指冰凉。
她走到女人面前,蹲下。
女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从骆星柚怀里抬起一张被泪水、血水和汗水浸透的脸,看向虞薇。
令人心碎的是,那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感激和解脱。
虞薇的眼泪涌了出来。
她伸出没握枪的手,极其轻柔地,帮女人理了理额前被血黏住的乱发,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女人拉住虞薇没窝枪的手,手指在虞薇手心写到:“我叫石雅,谢谢你!”
虞薇:“石雅?”
石雅点头,虞薇抬起握枪的手,枪口稳稳抵住石雅的太阳穴。
“噗——”
一声轻微得如同叹息的声响。
石雅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彻底软倒下去。
她脸上那扭曲的痛苦,竟奇迹般地舒展开来,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解脱般的弧度。
虞薇保持着蹲姿,枪从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俯下身,轻轻抱了抱那尚存余温的身体,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无声的痛哭让她整个人蜷缩起来。
做完这一切,虞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把脸深深埋进膝盖,压抑的、破碎的呜咽。
鹿南歌走到她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只手重重地按在她的肩膀上。
“记住她们的样子,记住今天的无力,记住这份痛。然后,把这一切,都变成砸碎磐石的力量!”
她抬起头,扫过每一位队员悲愤而坚毅的脸庞:“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