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静,立刻吸引了金色栅栏外,那十来辆静静停泊的车辆内人员的注意。
只见中间那辆改装过的越野车,主驾驶和副驾驶的门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推开...
“砚哥!”
“鹿小姐!”
两个带着惊喜的声音同时响起。
鹿南歌一行人才发现从车上下来的,是上午才刚刚见过面的靳霄和林爽。
贺灼语气瞬间从戒备切换成了熟稔的调侃。
“哎哟我去!靳霄,原来是你们啊!
整这么大阵仗,我们还以为是哪路不长眼的来找茬,正准备活动活动筋骨,来个‘热情’的全灭欢迎仪式呢!”
他说话间,其余几辆车的车门也“砰砰砰”地接连打开,陆陆续续下来了四十来号人。
这些人虽然穿着普通,但眼神精悍,站位隐隐带着章法,显然不是'散沙',而是经过锻炼的异能者。
靳霄快步上前几步,没有搭理贺灼,而是隔着金色的栅栏说道:“哥几个,我回去跟小晟说完这边的情况,他死活非要马上过来,我根本拦不住。
没办法,我就只能带着他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你们回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侧身,小心翼翼地从后座搀扶出一个年轻男生。
那男生看起来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但面容异常苍白消瘦,整个人透着一股脆弱感。
然而矛盾的是,他的身量极高,骨架修长,即使此刻被靳霄搀扶着,背脊因虚弱而微微佝偻着,看起来也比健壮的靳霄还高出半个头,像一株被迫弯折的青竹。
他低垂着头,略显凌乱的黑色碎发遮住了部分眉眼,只能看见紧抿的、缺乏血色的薄唇和线条紧绷的下颌。
后方一个穿着黑色工字背心、肌肉贲张的壮汉,沉默的推着一辆轮椅走了过来。
靳霄配合着,极其小心地将那男生扶坐到轮椅上。
也就在坐下的瞬间,那一直低垂着头,仿佛与外界隔绝的男生,缓缓地、以一种近乎刻板的节奏抬起了头。
他的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惨白,但那双眼睛却黑得惊人,瞳孔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幽暗得让人心悸。
此刻,男生的眼神直勾勾地、毫无避讳地越过栅栏,投注在池砚舟、贺灼几人身上,那目光深处,似乎翻涌着某种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
贺灼被他这眼神看得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往池砚舟和鹿南歌身后缩了缩,小声嘀咕。
“嘶——司晟这小子,几年不见,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渗人啊!
这眼神,跟X光似的,不,比X光还狠,跟要把人从里到外剥皮拆骨似的...瘆得慌!”
池砚舟侧头瞥了贺灼一眼:“别抖了!我们都在,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真受不了,就先回基地,没人笑话你。”
贺灼一听,立刻梗着脖子说道:“那不行!砚哥!咱们可是一个团队,必须同生死,共进退!我贺灼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吗?”
时叙:“收起你那套夸张的戏码...还同生死共进退...司晟现在这状态,还不至于能把我们这么多人怎么样。”
说着,他看向鹿南歌,鹿南歌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时叙的判断。
得到两位精神系的肯定,贺灼瞬间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腿立刻站直了,腰板也挺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