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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方才还歌舞升平的房间之中, 灯火灭了一盏又一盏。

皇帝亲临面见盯上的美人,被压制在朝臣暖榻上。

燕程担心血气方刚的司延会对云皎皎动歪心思,赏赐的五六个舞女如同摆设, 丝毫阻止不了虚与委蛇的乱臣贼子闭紧房门,为所欲为。

绵密的吻缠得她躲避不及,又被拽了回来。

云皎皎眼角沁着水雾,颤颤的唤他,“司延……”

嘶哑的声音带着破坏欲,“既让我替你喝酒, 我喝了的后果,自己受着。”

她被他呵止住, 一双水眸惊惧不安的望着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司延浓稠如墨的黑瞳,硬生生盯着她看了许久, 见她毫无准备怕得浑身惊颤,眼尾泛红, 那可怜样跟上一回哭之前一模一样。

司延眉头紧锁, 阴戾的眸色搅乱几分,撑在两侧手臂青筋一点点隐忍到暴起。

最后合拢她双腿,压着最后的耐性,“不许哭。”

云皎皎像是得了什么减轻惩罚的信号, 纤细的手指扯住床单,一点点绞紧缠在指尖。

缠得指尖都浮起一层艳红, 抖个不停。

她逃无可逃,心被吊在半空之中鞭笞, 喉间抽噎被她有意忍住,变成绵绵闷啼。

好可怕。

屋内的温度将她翻来覆去的灼烤着, 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在被压制的过程中消散殆尽。

结束片刻后,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或许是睡前的疯狂太过于极致,她的梦境稍显温馨。

她梦见了盛夏的冷宫,清凉而舒适。

她似乎最爱在冷宫庭院里坐在躺椅上晒太阳,怀里抱着一把佩剑剑鞘。

一偏头就能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俊秀少年在院子里练剑。

嗯,她身下的躺椅好像也是他做的,这院子里的所有,都出自他的手,给她在冷宫打造了一个小花园。

少年观察敏锐,几乎是在她看过去的同时,耳根开始诡异发红,剑尖偏开有些不稳。

不过两个回合就收了手,朝她走回来。

她问:“你不练了吗?”

少年气息略低的应了一声,不多言语,直接伸手去拿云皎皎怀里的剑鞘。

她纤纤玉指还握不全剑鞘,手指被剑鞘抽出的动作磨得微微泛红。

这样一个细小的抽离动作,少年却突然顿了一下。

云皎皎只觉得一股灼热的视线落在她手上。

少年浑身上下的气场都变得都有些古怪,只轻轻一句夸奖,“公主的手很好看。”

她很是开心。

手上被过度揉捏的细微酸胀莫名袭来。

云皎皎半梦半醒间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被抱到了沐浴间,仍旧窝在男人怀里。

迎面看到了自己的葱白指尖上,被男人手中的帕子一点点擦拭掉污渍。

指尖微凉。

云皎皎茫然的盯着被弄脏的手指。

忽然耳边一句,“皎皎的手,很好看。”

云皎皎心下一惊,错愕的擡头,正正好迎上司延晦涩不明的黑瞳。

他看着她眼底光色再一次变得浑浊。

云皎皎完全不能将梦里那个清风明月般的少年和眼前人联系在一起,但偏偏他们同时出现有一股诡异的可怕和契合。

云皎皎略慌张的推了下着司延,似乎也想要甩掉那股可怕的感觉。

司延手里干净的帕子重新包裹住她纤细的手指,“别乱动。”

云皎皎不沾阳春水的手指绵软无比,看着他擦干净后立马抗拒的推搡他,“我自己,我自己来。”

头顶传来男人略低的疑惑,“确定自己可以?”

“我可以,你出去。”云皎皎推着司延放自己下来,叫他出去。

司延回到外间,屋内烛灯昏暗,将他整个人的轮廓模糊了起来。

他默不作声的倒了一盏凉茶,垂眸之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刚刚小公主白皙莹润的手指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他肖想过无数次的画面从现实中对上。

所谓染指。

司延拿起茶盏,泛凉的茶水顺着咽喉流淌而下。

他喉结重重一滚。

沐浴间内,云皎皎从梦醒后那股奇怪的感觉中脱离出来,赤足踩在地毯上,走了两步,顿时觉得腿上火辣辣的疼。

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一眼,果真破了皮。

她二话不说进了浴桶,可不论怎么清洗,还是觉得她身上属于司延的气息挥之不去。

云皎皎略显无措的坐在浴桶中,心口塞涩。

一想到刚刚的境况,还是心有余悸。

她未经事,到底是不知道不做到最后一步,还能有这样多的方式消解。

但到底是她答应的司延,早该有所准备,如今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就当是一换一,当初她从燕程和他之间,先选择他做缓兵之计,借着他的手替自己挡一阵子燕程,帮忙找到自己逃离京城的途径,她……她给他点补偿。

云皎皎咬紧唇瓣,身形缩入水中。

春日绵绵细雨又下了几日,天气渐暖,远眺安京城开了零零星星的春花,可相较于往年,还是稀疏的可怜。

年前大乱加上新春雪灾严重,即便年关朝廷贴补,但治标不治本,开年街市同样无比萧条。

寂静之中,武云侯府后院大门被重重推开。

卫轲看押着两个锁链缠身的古仑刺客进门,推进了附近的一间柴房。

柴房门关上,卫轲直接砍掉了两人手腕上的绳索。

两人刚刚松开绳索,就听到暗处一句,“回来了?”

他们一惊,回头看到司延坐于上位,手里正擦拭着一把琴,动作间还能碰触细微的琴音。

李隋和许义立马行礼,“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