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叶妍通话时，陈默特意把下午放学和班主任说不上晚自习的事说给她听。
电话那头，叶妍听完就乐了。
“你也不想上晚自习呀？”
陈默坐在书桌前，笑着回应：“是啊，学校里又没有你在，多没意思，还不如在家里待着，还能像现在这样跟你聊天呢。”
叶妍在电话那头娇笑一声，“又来！你这张嘴啊，就会说好听的哄我。”
“哼~老实交代，在学校里是不是也跟别的女生这么说话？”
陈默闻言哭笑不得，但也知道叶妍并非真的怀疑，只是习惯性地敲打他两句。
便立刻义正辞严的说道：“哇，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冰清玉洁的黄花大闺男呢！你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啊！”
“噗哈哈哈哈......呸！什么黄花大闺男呀，难听死了！”
叶妍在那边被他这搞怪的说法逗得啐了一口，随即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通话间，陈默也顺带提了一句这个月13号要去参加李晴生日聚会的事。
叶妍听了，并不在意。
林晓生日都去了，李晴生日再去一次又能怎样？难不成李晴还能跟陈默好上不成？
比起李晴生日，陈默主动坦白的态度让叶妍很满意，但同时有点愧疚。
她记得陈默和她说过的，异地的两个人，最重要的是多沟通，不隐藏。
但一想到那件事目前还没确定，叶妍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先不说。
陈默一边和叶妍聊着，一边伸手打开了桌上的电脑。
刚打开浏览器，主页推送的资讯里，一条熟悉的标题就跳了出来：
【学业爱好两不误：北大保送生陈默凭完结网文《覆汉》获百万收入】。
陈默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里有些无奈。
都过去好几天了，这新闻怎么还挂着呢？
说起来，这事情刚发酵起来的时候，他内心确实有点得意和享受。
凭借“高中生”、“北大保送生”、“网文作者”、“百万收入”这几个标签叠加带来的光环，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惊叹和羡慕。
无论走到哪里，陈默听到的都是赞扬和恭维，那段时间，他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身边简直是个“大同社会”，一个坏人都没有，全是好人！
但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论坛、贴吧，甚至一些新闻网站都开始转载、讨论这件事，热度持续不退，陈默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那种被人时刻放在聚光灯下审视的感觉，开始让他感到不适。
走在校园里，总能感受到来自陌生同学的指点和窃窃私语。
一些不熟悉的亲戚也开始拐弯抹角地打听，话语里带着探究和比较。
就连老师，见了面也总要提上几句，语气复杂。
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被贴满标签的展览品，“天才”、“年少有为”、“百万富翁”......
这些标签掩盖了他本身，人们似乎更关心这些符号，而不是他这个人。
陈默失去了那种可以安静待在角落、不被打扰的普通学生的自由。
这种被过度关注的感觉，像一层无形的薄膜，将他与周围隔开，起初的新鲜感和虚荣心褪去后，剩下的更多是一种莫名的压力和烦躁，让他再也快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