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对王累厉声呵斥道:“王累!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吾不念旧情!”
“主公!您看看刘备这番做派!明明是欲擒故纵!他若真要走,为何还站着不动?这是在试探主公啊!”王累声嘶力竭。
刘备心中一惊,这家伙倒是眼毒。
他当即泪如雨下,大哭道:“备飘零半生,只想为汉室尽忠,竟被如此猜忌!天地之大,竟无备容身之处吗?”
刘备这番情真意切的表演,让刘璋更加愧疚。
他脸色一沉,对王累怒斥道:“王累,你真是失心疯了!来人,将他带下去!”
“不必!”王累突然站起,惨笑着说道:“老臣今日就以死明志,让主公看清这伪君子的真面目!”
在众人惊呼声中,王累猛地冲向长亭石柱。
“砰”的一声闷响,血光四溅,这位忠贞耿直的老臣竟然真的撞柱而亡!
“王公!”黄权、张松、张肃、郑度等人惊呼着冲上前去,但为时已晚。
饶是刘备枭雄心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他确实想要益州,但没想到会闹出人命啊。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扑到王累尸体上,痛哭流涕的喊道:“王公何至于此!备这就离开益州,绝不令季玉兄为难!”
这一次,他是真的要走。
王累以死相谏,若他留下,必然更加引人猜疑。
果然,人要作死,天都容不下。
刘璋死死拉住作势要走的刘备,哀嚎道:“玄德公若走,就是陷吾于不义!王累自寻短见,与公何干!”
转身对呆立当场的众人喝道:“今日之事,谁敢外传,吾定斩不饶!”
一旁益州本土豪强亲眼目睹王累为了劝谏刘璋,竟然不惜一死,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见刘璋铁了心要强留刘备,都心中不禁有些凄凄然!
郑度双目饱含热泪,一把抱起了王累的尸身。
深深地看了下刘璋,又冷冷地瞥了一眼刘备。
神色凄然地说道:“主公既然心意已决,臣等告退。”
说罢,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权、张松、张肃等多数本土派官员见了,纷纷拂袖离去。
他们这么负气一走,长亭现场气氛顿时凝住了。
吴懿见状,急忙打圆场道:“主公,玄德公,酒宴已经备好,还请入席。”
刘备擦拭着眼泪,心中却是暗喜。
王累一死,虽然暂时激化了矛盾,但也让刘璋更加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
而且经此一事,那些本土派官员短期内必然心灰意冷,反而给了他可乘之机。
“季玉兄,备实在是……”刘备欲言又止,一副愧疚难当的模样。
刘璋摆手叹道:“玄德公不必自责。要怪就怪吾平日太过宽纵,让这些老臣如此放肆。”
两人重新入席,但气氛已经大不如前。
刘表面上强颜欢笑,心中却在快速盘算。
王累之死必然会让本土派更加敌视自己,必须得加快动作,在这些人反应过来之前掌控大局。
宴席结束后,刘备握着刘璋的手,诚恳地说:“季玉兄今日知遇之恩,备永世难忘。他日必当竭尽全力,助兄长安守益州。”
刘璋笑着说道:“玄德兄尽管放心,一切有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