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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家,禁止盗文(1 / 2)

半夏小说独家,禁止盗文

鸟雀惊飞,朦朦夜色下,枝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室内燃着浅淡的熏香,轻柔舒缓,却怎么也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着的暧昧又旖旎的气味。

傅亭筠低头,吻了吻怀中睡得正熟的人。

少年眼睛闭着,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很疲倦的模样,睡得很沉。

白皙脸颊上堆着还未消散的浅粉色,像四月的春桃,甜蜜又诱人。纤细脖颈处,落着星星点点的吻痕,有些淡得快散了,但大部分是新鲜印上去的。

傅亭筠视线扫过那些痕迹,眸色暗了暗。

一种强烈的占有与满足感充斥着他的胸腔,仿佛血液中每一寸阴暗暴戾的欲.望都被抚平。

一枚吻痕就像是一次确定,确定这个人是他的,里里外外,从头到尾。

傅亭筠确定了很多很多次。

他起身,拿过床头佣人提前熨烫好的衬衫,昂贵的蚕丝材质一点点复上男人浴室般完美的身体,纽扣一颗颗往上,盖住饱满结实的腹肌,直至将那身上胡乱印上的抓痕全部封存,谁也不能看见。

手机在这时候震动起来。

傅亭筠看到那上面显示的号码和属地,眸色微变。

现在是凌晨五点,通常,他安排在国外的人即使给他打电话,也会算好时差,不会影响到他的正常休息。

除非,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他走到落地窗旁,接起了电话。

“先生,名单上最后一个人查到了。”亚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他不叫王俣,叫李震。这些年他像是知道我们在找他,换了很多个名字,李震已经是第六个。”

男人披着黑色西装外套,身材高大,眉眼冷冽,立在窗边如同一把漆黑的利剑。

“地点。”

亚伦说:“目前人在南海一个小渔村,做走.私生意。”

傅亭筠眸中是令人胆寒的冷意,如同寒冬里的节节冰棱,冰寒刺骨,全然不见方才亲吻爱人的温存。

他只说了一个字:“抓。”

“是。”

电话挂断了。

傅亭筠望着窗外,万里无云,天边已经隐隐透出淡青色。再过半小时,第一抹光亮就将照耀大地。

是秋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而他仍立在黑暗中,等待着身上的最后一抹阴影逝去。

最后一个。

傅亭筠想。

这是最后一个了。

在这之后,他将彻底斩断那些黑暗、不堪、丑陋的过往,迎来真正的新生。

他会将它们,连同一部分的他自己,永远地掩埋进不见天日的地底。

傅亭筠目光落在床上仍然熟睡着的少年身上,他俯下身,在宁臣欢额头落下极轻的一吻。

这个吻不掺杂任何情.欲,男人眸中锋利的冰雪消融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珍惜与眷恋。

他和他的小竹马,他得之不易的爱人,会有很好、很好的一生。

宁臣欢最近在研究打毛线。

他打算给傅亭筠做一个保暖防风的帽子。

原本他是不打算自己做的,但他去许多卖帽子的高奢店看了,不是嫌弃那些帽子款式丑,配不上傅亭筠,就是对厚度和保暖性不满意,觉得不够给傅亭筠挡风。

宁小少爷对这些又丑又不保暖的帽子做出了一系列毒舌评价,把那些品牌设计师推出的潮流新品贬得一文不值。

但这实在不能怪品牌设计师,毕竟买得起几万块一顶帽子的人,出行都是豪车接送,很少有人需要“防风保暖”这种东西。

于是勇于尝试新鲜事物以及自己完全不熟悉不擅长领域的宁小少爷,开始自己动手了。

他请了一个专做毛线活儿的阿姨来,每天中午就在办公室里和阿姨学打毛线帽。

第一天,兴致勃勃。

第二天,信心满满。

第三天,气急败坏。

“什么破毛线,不打了!”宁臣欢暴跳如雷地摔了自己花三天做出了的一坨狗屎。

妈的,他脑袋被石头敲了才亲手给傅亭筠做帽子,这就去路边十元店给傅亭筠买个老年人专用加绒加厚军绿色雷锋帽。

叫他织毛线的阿姨是个年过五十的富态女人,脸颊很有肉感,看起来和蔼又亲人。

她捡起宁臣欢扔在地上的半成品,用一种看自己儿子的慈爱眼神看着他:“别心急,学东西急不得,你这个织得还不错的,就是有些错针,我给你改改就行了。”

阿姨这么一说,宁臣欢自己也觉得有些失态了,又觉得丢脸,灰不溜秋地坐回了阿姨身边,小声说:“我就是想早点做好,给他戴上。”

阿姨问:“是给女朋友做的?”

宁臣欢别过头:“不是。”

阿姨到底比他多出几十年阅历,什么场面没见过,见他偏着头,有些别扭的模样,一脸姨母笑道:“那就是喜欢的人了。”

宁臣欢当即跳脚:“不是!是讨厌的人!很讨厌很讨厌!”

阿姨的姨母笑更深了,两颊的沟壑都笑得挤出来:“那就是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喽。”

宁臣欢脸颊烧得慌,心里更慌。

好奇怪,他明明都和傅亭筠结婚这么久了,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此刻被人问起来,他一个情场老手,却还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愣头青一样心慌意乱。

脑子里乱糟糟的,手里的毛线也是乱糟糟的,宁臣欢跟只猫儿似的抓着毛线团扒拉了半晌,最后闷着脑袋说:“不知道。”

阿姨笑着叹气,一边手指拈着棒针翻飞,一边用一种过来人对小年轻说话的语气道:“这种事呀,急不得,也勉强不得,只需要顺着自己的心就好了。”

宁臣欢拨弄毛线团的手指停下了。

顺从自己的心...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做的。

他喜欢漂亮的星星,所以放弃了父亲原本要留给他的一部分家业,去学了和房地产完全无关的珠宝设计。

他喜欢漂亮的人,喜欢被人爱着,所以随心所欲地谈了许多场热烈的恋爱,一旦不喜欢了,厌了、倦了,就立马和人提分手。

他追求绝对的自由,所以要做天边自由自在的风,永远不给自己套上任何枷锁。

从小到大,宁臣欢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因为他内心指引的方向,就是他将要去到的地方。

可这一次,他却听不清自己内心的声音。

“好了。”阿姨的声音将宁臣欢纷乱的思绪拉了回来。

阿姨将那半个毛线帽子递给他,只见原本错针跳针的帽子,几下就被经验丰富的阿姨给改好了,虽然看上去仍然歪歪扭扭,密一块儿稀一块儿的,但好歹没了错误的地方,能够继续织下去了。

“你看啊,这种错了的地方,改一改就好了嘛。”

宁臣欢却垂着头,呆呆望着那些被纠回正轨的毛线。

改一改,就好了...吗。

可是,他脱轨一般失去控制的人生,又要从哪里改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