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面容姣好,皮肤本来就嫩,刚出芽的笋子似的,浑身都被热腾腾的水汽蒸出薄粉,漂亮得勾人眼睛。
嘴唇红润润的,浸了水后变得比平日里更加饱满,像是吸饱了水的果子,泛着一层湿润的水光。
偏偏生着这样一张漂亮脸蛋的主人还浑然不觉,睡得迷迷糊糊,脑袋在男人怀里一点一点,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
没有勾.引,却胜似勾.引。
傅亭筠眸色渐渐暗了,他没有克制的理由,捏着少年的下巴,对着那嫣红柔软的唇瓣吻了上去。
睡梦中的少年很是乖巧,如同在日积月累中习惯了这样的亲吻一般,男人的舌头侵.入过来,小巧的嘴巴就自己张开了,顺服地让男人亲到里面更深的地方,还把软软的舌头伸出来,无意识地主动回应着。
而得到回应的男人,眸色幽沉,如同深不见底的渊薮,他扣住少年的后脑,动作不自觉地变得更加凶狠,亲得少年发出小猫似的呜咽,细细弱弱的。
“唔——”宁臣欢渐渐觉得有些透不过气,被亲得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赤.条.条地被人抱在怀里,掐着下巴,亲得满嘴都是亮晶晶、黏糊糊的水液。
“啪!”
宁臣欢想也不想,一巴掌扇了过去。
他是真的气到了,气得脑袋发胀,胸口都在发疼,亏他以为傅亭筠再怎么疯,做了那么多年君子,至少还有原则和底线,没想到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水里亲。
“混蛋!”
这一巴掌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男人英俊得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上,迅速浮起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可傅亭筠依然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他捉住宁臣欢落入水中的手,在上面亲了一口,甚至笑了笑:“我只是在给欢欢洗澡,不然明天欢欢醒了,又要闹。”
宁臣欢怒气冲冲:“我允许你亲了吗!”
傅亭筠慢条斯理:“欢欢不是很早之前就答应了,每天都要给我晚安吻的吗?”
宁臣欢咬牙切齿:“有你这样的晚安吻吗!”
傅亭筠面不改色:“睡觉前的吻,当然是晚安吻。”
“况且,在岛上的时候,欢欢每天晚上也会和我亲吻,怎么一回来,反而不愿意了呢?”男人漆黑的眸子牢牢锁住他,“难道,欢欢这段时间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
宁臣欢大脑还被怒气锁占据,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落入了怎样的语言陷阱,在被窝里黏黏糊糊的晚安吻,和在浴池里充满危险旖.旎的吻,当然是天差地别的。
向来伶牙俐齿的少年,脸上烧起一层羞怒绯红,罕见地说不出话,他气鼓鼓地嘟着一张脸,从傅亭筠怀里钻出来,踩着水里的阶梯要爬出去,却被男人硬实有力的手臂捞了回来。
男人咬着他的耳朵,声音里浸着危险的低哑:“欢欢,我们很久没有履行过夫妻义务了。”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即使面上再怎么擡着作着,身体却是诚实的。宁臣欢被男人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骨头都轻了二两。
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挣扎的动作小了下来。
朦朦胧胧的水雾掩盖下,少年晶亮的眸子里划过一道狐貍似的精光。
柔软的手臂勾缠上了男人的脖颈,一改之前气鼓鼓抗拒的模样,妖精似的:“那云哥哥也要答应我。”
傅亭筠抚着他,声音沉哑:“嗯?”
宁臣欢说:“你要放我出去玩,出去上班,我随便去哪里你都不能阻止。”
傅亭筠温和道:“今天不是已经答应欢欢了吗?”
宁臣欢说:“我出去的时候,你不能派人跟着我,监视我。”
傅亭筠亲吻着他的脸:“我是派人保护你。”
宁臣欢二话不说要往岸上跑。
傅亭筠把人拉回来,叹了口气:“好。”
少年重新安分下来,眉毛挑了挑:“我不同意的时候,你不准对我做很过分的事情。”
傅亭筠似笑非笑:“什么算很过分的事情?”
宁臣欢:“亲可以,别的不行。”
傅亭筠很遗憾似的叹了口气,就在少年要再一次挣脱他爬出去的时候,终于无奈似的妥协了:“好。”
宁臣欢在他怀里扭了扭,哼哼唧唧:“还有,最重要的,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能再把我关起来。”
傅亭筠唇角勾起一抹笑,可隔着一池烟雨望去,那眼底却是凉的:“欢欢打算做什么?”
宁臣欢声音不自觉小了些:“没什么,我就是说说,总之你不许那么对我了。”
半晌,他听到男人说了好。
得到所有肯定的允诺,宁臣欢心情轻松了不少,傅亭筠向来一言九鼎,就算发疯后,只要是答应他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再担心会回到那座岛上去了。
傅亭筠亲吻着他的耳朵,声音已经是哑得吓人:“现在可以了吗?”
宁臣欢蚊子似的低低嗯了一声。
傅亭筠抱着他,一同沉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