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再让那张嘴说出更多难听的话,傅亭筠选择低下头,将其堵住了。
“唔——放,滚...”
男人亲得又凶又狠,微凉唇瓣压在他的唇上,粗粝的舌头顶进来,勾着他的舌头又吸又咬,锋利的齿尖像狼一样叼着他的唇瓣,不似平日里的温柔舔.吻,倒像是惩罚一般啃咬着。
少年皮细肉嫩,挣扎的力都不敢使大了,生怕真被咬破了嘴巴,只能从一开始的奋力挣扎,到后面被亲得缺了氧,喉咙里漏出小猫似的呜咽,嘴巴都被亲得合不拢,亮晶晶的水液顺着湿红的唇角流下来。
”咳、咳咳...”
等到终于被放开时,宁臣欢都被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呛到了,男人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温和地给他拍着背。
“混、咳、混蛋!王八蛋!”
即使不停地咳嗽,少年也要倔强地骂人。
不过傅亭筠现在亲够了,随便他怎么骂,都只是静静望着他,眸中盛着薄薄一层笑意。
宁臣欢被他看得后脖子发凉,生怕男人再上来摁着他亲一阵,气都还没喘匀就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宁臣欢这两天是真的被亲怕了。
男人虽然平时都会千娇百宠地哄着他,要星星不给摘月亮,任他怎么打怎么咬都不生气,但只要他说了什么“要离婚”、“是假的”、“一点也不喜欢你”之类,触碰到傅亭筠雷区的东西,男人就会不容置喙地把他抓过来,摁在怀里亲到哭为止。
他有时候撒气,一边骂人一边抓起宝石砸他,那些宝石散落在床上,傅亭筠就会把他压进床里,在一堆亮闪闪的宝石里亲吻他。
男人扼住他的手腕,眸色幽沉,声音沙哑:“欢欢好漂亮,比宝石还要漂亮。”
亲着亲着,就往他手里塞一颗宝石,问他喜不喜欢。
如果宁臣欢大骂着说不喜欢,傅亭筠就会继续亲他,一直到他整个人都脱了力,只能软在男人怀里任人施为。
如果宁臣欢因为害怕而被迫说喜欢,傅亭筠的眸光就会如同深海一样,呈现出溺死人的温柔:“嗯,我也喜欢欢欢。”
宁臣欢对着他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大骂:“我说的是喜欢宝石,没说喜欢你,神经病啊!”
然后继续被脸色阴下来的男人摁着亲到腿软。
傅亭筠虽然没再像之前一样,对他做最过分的事,但宁臣欢每次被欺负到浑身泛红发软,只能大张着红肿的唇瓣喘气的时候,反应过来除了最后一步,好像也什么都做过了。
宁臣欢在多次被抓中,终于练就了超凡卓绝的逃跑能力。
今天他又口不择言惹怒了傅亭筠,不过这次,他很机灵地在男人眉眼沉下来之前就跑上了楼。
他想着自己都跑到楼上去了,傅亭筠总不能还一路追上来亲他,那也太幼稚太无聊了。
就在宁臣欢松了口气,以为逃过一劫时,楼梯上忽然响起沉沉脚步声。
少年的脸霎时就白了,中午的时候才被摁着亲了好久,嘴巴都肿了,刚才吃点心的时候还在疼呢,要是再来一回,明天他都只能吃流食了。
宁臣欢慌不择路地跑进了房间,可卧室门锁又锁不上,他慌得大脑发白,想也不想地钻进了衣柜里。
好像这样藏起来,就不会被心思深重残忍的掠食者找到一样。
傅亭筠还没走上楼,光是听上面传来的慌乱脚步声的方向,就知道少年跑进了卧室里。
进门后没看见人,他唇角无声笑了笑,正准备去拉衣柜的门,柜门却忽然打开,紧接着,温热柔软的少年扑进了他怀里,手臂缠住他的脖颈,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挂在了他身上。
少年把脑袋埋在他怀里,瘦弱的肩膀微微发着抖,像是吓坏了。
傅亭筠一只手托住他的屁股,另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安抚着,无奈地叹气:“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钻进去。”
因为小时候在雷雨天被人关进狭窄黑柜子里的缘故,宁臣欢不仅怕打雷,还怕一切幽暗狭窄的地方。
只是刚才因为太慌张,也没想过衣柜里会有那么黑,不假思索就钻进去了。
结果还没等到傅亭筠来找到他,他就已经被黑漆漆环境吓得先自投罗网了。
宁臣欢也没回答,毛茸茸的脑袋埋在男人脖颈处,忽然就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一是被黑漆漆的柜子吓怕的,一是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家了,明明讨厌傅亭筠,但一害怕了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人怀里钻。
傅亭筠抱着他坐到床边,动作轻柔又怜惜地擦去他的眼泪:“怎么哭了?”
宁臣欢红着眼睛说:“我讨厌你。”
傅亭筠没像往常一样听到这句话就亲他,只是淡淡道:“嗯,我喜欢欢欢。”
听到这句话后,宁臣欢的眼泪忽然就像决了堤一样,不停地往下掉。
漂亮的少年,哭起来也是极美的,黑黑的眼睛湿漉漉的,小勾子一般缠着人,眼尾绯红,似染着香气的云霞。
又娇又可怜。
傅亭筠无声叹了口气,轻言软语:“欢欢不哭了,是我的错,我以后都不罚欢欢了。”
可这次,宁臣欢就像是忍了许多天的委屈达到了临界点,骤然爆发了一样,整个人崩溃地哭着,哭得身体都在发抖,红红的鼻子一抽一抽,眼泪根本停不下来,怎么哄都哄不好。
傅亭筠意识到不对劲了,他从上至下地捋着怀中人的脊背,把他紊乱的呼吸捋顺一点,轻声问:“欢欢有哪里不高兴,告诉我好不好?”
宁臣欢哽咽着,话都说不连贯:“骗子,大骗子...你说你...喜欢我,爱我,可你...对我一点也不好。”
“你把我...关在这里,限制我的自由...不让我出去玩,也不让我联系我的朋友,我每天都只能看到你。”
傅亭筠静静听着,像是一座沉默的礁石。
漂亮的鱼儿被命运的海浪推挤而来,跃出水面,来到他怀里,他却只能看着鱼儿在他日渐干涸的怀抱着一点点搁浅。
男人向来从容的脸上,像是终于多出了一丝裂纹,他抱着人的指节泛白紧绷,眉眼却垂着,看不出情绪。
宁臣欢手指抓着他的衣料,眼泪将他胸口烫湿了一片:“你还...还欺负我,吓唬我,让我害怕,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我在这里...一点也不开心,每天都不开心。”
少年的哭泣像带有倒刺的鞭子,一鞭一鞭,抽打在他赤.裸.裸的心脏上。
礁石原本是没有生命的,他生来冷漠、坚硬、风雨不动,可是鱼儿来了,鱼儿就成了他的生命。
因为娇气的鱼儿,多年来,礁石软化了自己的内里,他的身躯不再冷硬如铁,他的灵魂不再坚不可摧,他变得处处都是破绽,如果放鱼儿离开,他就会崩塌、枯朽。
“云哥哥。”
在傅亭筠的一片沉默中,少年忽然很轻很软地叫他。
宁臣欢靠在他怀里,明明是他给少年带去的伤害,明明他是让少年哭的罪魁祸首,可他的小竹马,还是像从前一样,极为依恋地用脸颊挨蹭着他的胸口,好像他能够带给他保护与安慰一样。
少年带着泣声说:“云哥哥,我想回家。”
满打满算,其实他们在这里呆的时长还不到一个月,也就是差不多三个宁臣欢离家出走的时间那么长。
距离傅亭筠原本打算关人的时长,也还差很多天。
可傅亭筠终究还是心软了,认输了,他被宁臣欢的眼泪打得猝不及防,一败涂地。
他爱他,就没有办法对他的伤心视而不见。
傅亭筠收紧手臂,像是要把少年紧紧嵌入骨血里那般,哑声说:“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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