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傅亭筠真的会对他开.枪。
可在他发狠地把拦住他的保镖手臂咬出血后,小腿上突然袭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抱歉,夫人。”棕发青年收了枪,接住他因为脱力而缓缓软倒的身躯。
“先生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您使用麻.醉.枪。但如果您执意要跑出去,我们可以不经过他的同意对您开.枪。毕竟,这里面的药物不会对您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宁臣欢绝望地被傅亭筠擦洗干净,重新抱回了床上。
男人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欢欢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傅亭筠出了卧室,还细心地为他带上了门。
麻醉药分为很多种,被打进宁臣欢身体的这一种,只会是他暂时丧失局部的力气,而不会使他陷入沉睡,几乎将副作用降至了零。
宁臣欢小腿使不上力,身体却还有力气,他翻滚下床,撑着墙壁一点点往卧室门口挪动。
他当然知道现在这个状态是跑不掉的,但至少,他想把卧室门给锁上,这至少会在这个陌生的海岛上,给他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而且,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傅亭筠。
可上天就像是又一次在嘲笑他的努力,当宁臣欢艰难地挪到门口时,才发现卧室门上根本就没有锁。
一个荒诞、可怕的猜想在他心里成形。
整个别墅里的房间,除了最
傅亭筠随时都可以进来,随时都能够在这幢房子的任何一个角落找到他。
他就像是被漂亮宽敞的玻璃罩困住的蝴蝶,一切动静都落在傅亭筠眼中,无所遁形,无处可逃。
足够睡下两个成年男人的宽敞大床上,身量纤细的少年蜷缩在蓬松柔软的被子里,显得小小一团。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没了往日的欢快跳脱,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将枕头浸得一片湿润。
宁臣欢完全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明明找的是最靠谱的人,他温柔宠溺的直男竹马,品性高洁的君子,可现在,这个他曾经全心信任和依赖的竹马哥哥,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把他关在这座陌生的海岛上。
手机当然是被没收了的,他身边没有任何的通讯设备,连能写求救信息的纸笔都没有。
他试图叫那些佣人进来,想从她们嘴里问出这是哪里,可那些菲佣就像是被人提前下令封了口,除了他对于衣食住行方面的问题和需求,其余的一概不会回答。
而当宁臣欢终于控制不住脾气,开始冲这群木头一样的人发火,把枕头被子全部扔到地上的时,她们叫来了傅亭筠。
男人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海鲜粥,在床边坐下,仿佛对被少年弄得凌乱不堪的房间视而不见般,温和地开口:“欢欢还没吃早饭,饿了吗?”
宁臣欢瞥了一眼那晚粥,发现和平时别墅阿姨做的不太一样,里面除了新鲜饱满的虾仁,还加了些他爱吃的花蛤、干贝、海参等,切得细碎,和被炖得软烂的稻米和在一起,散发出勾人的鲜香。
宁臣欢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他醒来时已经有些晚,又闹腾到快中午,的确是有些饿了,但比起空瘪瘪的肚子,他眼下更在意傅亭筠到底是怎么想的。
像从前许多次做过的那样,他娴熟地靠过去,用温热柔软的手臂圈住男人的脖子,撒娇地蹭着男人的脸,软声道:“云哥哥,我不喜欢这里,我们不要在这里了,回家去好不好?”
可向来对他百依百顺的竹马哥哥,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答应他的请求。
傅亭筠垂眼看他,近距离下,那双眼睛里透不进光,显得愈发深沉幽黑:“欢欢不是不喜欢家里吗?否则,怎么会从家里跑出来呢?”
宁臣欢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得脊背发凉,吓到了般地后退了一点,他张着唇,讷讷道:“没有...喜欢,喜欢的,我只是想出去玩玩儿...”
傅亭筠淡淡道:“喜欢的话,为什么要离开呢?还拉黑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连朝朝也带走了。”
男人墨色眼瞳里有一种近乎冰冷的漠然:“看样子,不是想出去玩一会儿,而是走了就不想再回来。”
宁臣欢哑口无言,他终于意识到,他的一切狡辩、服软,在傅亭筠面前不过是一眼就能看穿的拙劣把戏。
发觉撒娇无用后,少年瞬间脱去了刻意做出来的忸怩模样,他松开了圈住傅亭筠的手臂,像是一点都不想靠近男人般退开老远。
他红着眼睛,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兽一般,激愤地反驳:“是你先骗我!是你先毁约的!说好了解除诅咒就离婚,是你不答应我才逃走的!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面对他激烈的指责,傅亭筠半点儿没生气,反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装了?”
宁臣欢咬牙瞪他。
少年穿着纯白睡衣,栗子色的头发卷曲,脸颊软糯白皙,嘴唇红润润的,却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像一只外强中干的小老虎,自以为十分凶狠地张大了嘴,想要威慑步步逼近的敌人,却只发出了小猫一般孱弱的叫声。
...实在是过分可爱了。
傅亭筠心头蓦地一软,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厌其烦地重复事实:“欢欢,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答应要和你离婚。”
“欢欢一直,一直,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像一位优雅深情的绅士那样,英俊的男人风度翩翩地牵起少年的手,在白皙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不要!”宁臣欢猛然把手抽回来,崩溃地大喊:“我不要做你的妻子!”
傅亭筠停在半空的手渐渐放下,他眼底没什么情绪:“你已经是了。”
岛上起了大风,海潮涌动,在岩石上撞出沙沙的声响。
宁臣欢眼尾红着,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一字一句地质问道:“傅亭筠,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要买下这个岛来囚.禁我?”
傅亭筠眼里沉封的冰层咔擦一声,崩出一道裂口。
结婚几月来,这是宁臣欢头一次没有叫他云哥哥。
从来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将他心爱的蝴蝶一步步圈入笼中的傅亭筠,在此刻才有些迟缓地意识到,或许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少年都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亲昵地叫他了。
但凡事无十全十美,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总得付出失去另一些东西的代价。
在商场上纵横多年的傅家家主,向来深知这个道理。
没关系,他想,至少现在,他已经得到了他最想要的。
至于别的,他还有很多的方法,很多的时间,可以从他的小蝴蝶身上慢慢讨回来。
傅亭筠指尖微蜷,轻声说:“不是。如果欢欢没有提离婚,没有从我身边逃走的话,这座岛屿只会是一个度假的地方。”
宁臣欢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无力地蔫儿下来。
他后悔了,他不该这么快地提离婚,不该这么心急火燎地跑路。
可他转念一想,诅咒解除了,他和傅亭筠提离婚是迟早的事情,而不论早晚,傅亭筠都不会同意,那么他还是会跑路,还是免不了被发疯的傅亭筠关在这里的局面。
一开始还气焰嚣张的少年,此刻闷闷地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傅亭筠见少年偃旗息鼓,似乎不再那么生气了,便端起放在床头的碗,拿小勺慢慢地在粥里搅拌:“欢欢,先吃饭。”
他舀起一勺虾仁,吹了吹气后,喂到宁臣欢嘴边。
可看上去终于温顺下来的少年,却突然一把掀翻了他手里的碗,热烫的粥泼了他一身,黏腻又狼狈地沾在身上。
宁臣欢没什么好脸色地说:“我不吃。”
他看着男人整洁衣服上被他泼上的粥,已经被烫得微微泛红的手腕,心里到底还是有点发憷,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心疼。
但一想到傅亭筠步步算计地把他绑过来,关在这里,那一丁点儿心疼又迅速烟消云散了。
少年赌气似的,别过头,选择不去看一身狼狈的男人。
可下一刻,他听见男人极轻地笑了一声。
那温柔低沉的笑声此刻听在宁臣欢耳中,简直像是恶魔的低语。
他听见傅亭筠用一种温柔到极点的声音说:“小蝴蝶还是这么不听话,不过没关系,许多事情,以后我都会慢慢教你。”
宁臣欢心头一跳,还没来及问傅亭筠所说的教他是什么意思,就被忽然倾身靠近的男人扼住了后颈,猝不及防地重重吻了下来。
“呜——傅——”
宁臣欢在男人怀里拼命挣扎,手脚乱蹬,可傅亭筠只用一只手就捏住了他的两只手腕,一条腿半跪着,压制住他的膝盖,将他整个人都制服得动弹不得。
他那点儿力气,在傅亭筠跟前根本不够看的,跟被逼急了的、色厉内荏的小猫,伸出柔软的小爪子挠人没区别。
看似凶狠,但落在男人一身硬实的肌肉上只不过是挠痒痒。
“滚...不...呜——”
男人粗粝的唇舌凶狠地在他口腔里侵.犯着,去勾缠、去刮蹭他嘴里每一寸软肉,像极具占有欲的兽类,在领地的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气息,打上独占的标记。
宁臣欢手上推不动,便用牙齿恶狠狠地去咬,试图把对方的唇舌驱赶出去。
可傅亭筠仿佛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做,在他上下齿列尚未合拢之际,扶住他后脑的手掌松开了,转而捏住了他的下颌。
男人的力道比平时都要重,将他上下牙齿捏得分开,想合上都不行,只能张着嘴,露出嫣红湿.软的舌尖,任凭男人侵犯进来,叼着舌头凶狠地吮吸。
“呜呜...”宁臣欢从一开始的激烈反抗,到现在从头到脚都被人控制住,就像是一只被拔了爪子和尖牙的猫,再也折腾不起半点儿波浪。
少年被亲得呜呜咽咽,眼尾红着,两只微微上扬的漂亮眼睛都溢满泪花。
他活了二十多年,简直不知道还能有这种亲法,被捏得合不拢嘴,像一只被摁在砧板上的鱼,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男人的所有攻势。
在少年的第一颗泪珠无法控制地滚落下来时,傅亭筠终于放开了他。
像是吃饱喝足的野兽,男人餍足地轻轻伸了伸舌,舔过薄唇上沾着的,从少年嘴里勾来的亮晶晶的津液。
他身形高大,即使是坐着也比宁臣欢高出一大截,居高临下地望着被亲哭了的少年,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少年下巴上的水渍。
傅亭筠的声音比之前还要温柔,像是教导一个始终学不会听话的学生:“以后,欢欢每少吃一顿饭,我就会亲你一次,知道了吗?”
宁臣欢撅着被亲得微微肿起的嘴巴,恨恨地掀了男人的手:“滚!你这个疯子,疯子!滚!”
傅亭筠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他走出卧室,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傅亭筠先后端来了三碗海鲜粥,但无论是他亲手喂宁臣欢吃,还是放在那里让宁臣欢自己吃,那些粥的下场无一例外地都是被少年掀翻在地。
少年像一只倔强的、怎么都不肯服软的小兽,反抗得一次比一次激烈。
而傅亭筠也确实言出必行,宁臣欢每打翻一碗粥,他就把少年摁在怀里亲一次,直亲到少年喘不过气,失了浑身力气地软在他怀里为止。
可少年骨头硬,亲是亲了,嘴巴都肿了,饭还是不吃,整个人都饿得蔫熏熏的。
几次三番,傅亭筠眼神终于冷下来。
他不再去亲吻宁臣欢的嘴唇,而是手掌钻入少年睡衣里,扶住了那一截细窄柔软的腰。
男人眸色深黑如墨,声音里浸着危险的低哑:“欢欢不喜欢亲吻,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别的惩罚方式。”
他缓缓地凑近惊惧颤抖的少年耳边,以极低的声音道:“少吃一顿饭,我就...你一次,欢欢想不想试一试?嗯?”
一身反骨的少年终于听话了。
他坐在床上,包着两汪眼泪,张开被亲肿了的嘴唇,乖巧地把傅亭筠喂来的粥一勺勺吃进去,一边吃,一边小小声地抽噎。
傅亭筠把见了底的碗交给佣人,手掌抚了抚少年柔软的发顶:“好乖。”
宁臣欢偏了偏头:“朝朝呢?我已经吃完了,你把朝朝还给我。”
傅亭筠望着红着眼睛瞪他的少年,轻声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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