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指了指一旁正在和人鱼王交谈的傅亭筠:“他也会有。”
宁臣欢还要问,却看见傅亭筠朝他招了招手,于是他游了过去。
人鱼王苍老的、肃穆的眼睛直视着傅亭筠:“你们真的想好了?一旦变成人鱼,你们就再也回不到陆地上去。你们的行为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背叛,他们发现了,只会杀掉你们。”
傅亭筠望向宁臣欢。
宁臣欢到这时才明白过来傅亭筠带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但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是,我想好了。”
他也转头看向傅亭筠。
傅亭筠捏了捏他发烫的掌心,对人鱼王说:“是,我们想好了。”
于是人鱼王给了他们一颗红色的药丸,告诉他们,双腿化为鱼尾的过程会有些不适,但很快就会过去。
吃过药丸,人鱼王将他们带到了一座巨大的蚌壳做成的房间里,蚌壳的外围是浓密的珊瑚和海草,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海底植物,提供了很好的隐蔽性。
他们就在这里完成了转化,宁臣欢的鱼尾是红色的,像是一蓬熊熊燃烧、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而傅亭筠的鱼尾是深蓝色,如同大海一般静谧而深邃。
宁臣欢拉着傅亭筠游到海面上,在月光下欢快的跳舞。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锁什么东西啊啊啊我疯了,这只是跳舞啊啊啊啊跳舞啊啊啊啊跳舞,标黄十几次了干什么啊,我已经全部拉灯拉灯拉灯拉灯了全部跳过了根本没写脖子以下还要怎么样啊?要逼死作者吗???作者的命也是命我现在整个人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了,要不你直接把我杀了吧这样也不用改了)
直到天幕漆黑,月亮沉入海底,他们才回到了海底巨大的的蚌壳内,现在这里是他们的新房。
房间里布置得很漂亮,有柔软的大床,贝壳做成的书桌,上面甚至摆着几本书,不过书页是用鱼皮制成的,封面上写着《莎士比亚与十四行诗》。
书桌上方,挂着一张色泽鲜艳的油画,金红色的火焰在海水中烈烈燃烧。
“这里没有那个东西。”宁臣欢说。
“嗯,没有那个东西。”傅亭筠笑着抱住他。
宁臣欢搂住傅亭筠的脖子,亲吻了上去。
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仿佛要吻到地老天荒。他们作为人类的身份已经在世界上死去、消亡,在这里,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一吻完毕,二人都微微喘着气。
宁臣欢欢快地说:“我们已经死了。”
“我们已经死了。”傅亭筠回应着他。
“你们已经死了。”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他们吓了一跳,骤然跳开。
“是谁在那里?”宁臣欢惊问。
“是我在这里。”那个声音说。
他们这时发现声音是从那副油画后面传出来的。
傅亭筠将那幅画取下来,后面赫然是一张黑白的屏幕,上面映着他们两个人的图像。
宁臣欢浑身的血液霎时冰冷,他感到手上传来温度,是傅亭筠紧紧牵住了他的手。
蚌壳外浓密的海草被一只手拂开,人鱼王走了进来。
是的,走,她修长的双腿与人类别无二致。
“你是人类。”宁臣欢颤着声音说。
“我是人类。”人鱼王冰冷的眼睛睨着他。
他们被带走了,被分开带到一个漆黑的地方。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宁臣欢连审问者的脸都看不清。
他只觉得身上很痛,是那种花样百出的痛法,有时候像是在被火烧,有时候像是被压在深深的水下濒临窒息,有时候又像是有成千上万的小虫子在啃咬他的骨骼。
在这样的折磨下,他当然什么都招了。
但他没有背叛傅亭筠,因为他听见自己说:“我还爱他,我刚刚和他做过的事情,我还想和他做很多很多遍。”
另一头,人鱼王播放完从宁臣欢那里录下来的声音,问傅亭筠:“你呢?”
黑暗中,傅亭筠说:“我也一样。”
于是他们被带出了黑暗的房间,再次在光亮中见到对方时时,他们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恭喜你们,通过了考验,以后你们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人鱼王和蔼地对他们笑着。
他们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原来,刚才的痛苦只不过是用一只水母的神经毒素给他们造成的幻觉。
宁臣欢和傅亭筠对视一眼,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对这一群漂亮的人鱼说:“谢谢。”
宁臣欢牵着傅亭筠,摆动着亮闪闪的鱼尾巴,再次浮到了海面上,他们又跳起了舞。
这一觉睡得很沉,快到中午,宁臣欢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一睁眼,就见到傅亭筠坐在床边,温柔望着他:“醒了?”
“嗯。”宁臣欢一开口,才发现喉咙传来一阵痛意,声音嘶哑得吓人。
傅亭筠眉头轻轻皱了皱:“嗓子不舒服?”
“有一点。”宁臣欢小幅度地点点头。
不止是嗓子疼,他不能描述的某个地方更疼。
傅亭筠敛眸:“抱歉,是我的错。下午让医生来,给你开点儿药。”
宁臣欢蚊子叫似的嗯了声。
他现在浑身都还是酸软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力气。
但比起身体上令人尴尬的变化,心理上的耻意才更让他羞臊。
像只胆小的小猫,少年浸着刚睡醒的水汽的眼睛闪了闪,抓起被子,把脑袋更深地缩进被褥里了。
只露出一小撮软乎乎的耳朵尖儿,红得可爱。
傅亭筠笑了笑,轻轻掀开被角,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先别睡了,起来喝口水。”
床上的人咕哝一声,朝他伸出两条遍布吻痕的雪白手臂。
傅亭筠视线落在那些自己留下的痕迹上,眸色暗了暗。
他问:“要抱?”
宁臣欢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
坐在床边的英俊男人,清冷的眉目仿佛镀上一层柔光,嘴角牵起一个温柔的笑容。
心脏像是被小猫柔软的爪子,踩得轻轻陷下去了一小块儿,呼吸都错了错。
傅亭筠把人抱得坐起来,让少年软绵绵的脑袋枕头在自己怀里,才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小心翼翼地喂他。
水里兑了蜂蜜,甜滋滋的。
宁臣欢扶着男人的手,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被子里的蜂蜜水,时而用粉色的舌尖舔舔嘴巴,把饱满的唇肉都舔得晶亮柔润,看得男人眸光微暗。
喉咙里渐渐舒服了些,宁臣欢推开喝了一半的蜂蜜水:“不要了。”
“嗯。”傅亭筠放下杯子,用指腹轻柔地拭去他唇上残留的水光,忽地轻笑一声,“欢欢好像小猫。”
宁臣欢立刻瞪圆眼睛,凶巴巴地瞪他:“你嫌我娇气?!”
猫咪都是娇生惯养的主儿,傅亭筠昨天才把他给睡了,把他当成鱼似的翻来覆去地煎,今天就嫌他难伺候?!
宁臣欢心头顿时窜出一股委屈巴巴的火气,二话不说就拿脚踢人:“你出去,出去,我不要你在这里。”
傅亭筠:“...不是。”
他抓住那只乱踢的脚踝,在掌中捏了捏,叹口气:“我是在说欢欢可爱,像小猫一样,招人喜欢。”
宁臣欢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被哄两句就消停了,撅着嘴:“这还差不多。”
傅亭筠端起床头柜上的青菜碎肉粥,粥从做好了就一直用加热垫温着,热腾腾的香气从面上飘散出来。
傅亭筠:“饿了没?”
宁臣欢从昨天傍晚开始就没吃过东西,肚子饿得发慌,但还是挑剔地说:“我要先洗漱。”
说完,又伸出两条手臂,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傅亭筠。
这是要人抱着他去洗漱的意思。
傅亭筠呼吸微顿,觉得今天的宁臣欢黏人得过分,倒真像一只离了他就不行的小猫咪。
不过,他很喜欢这样黏人的宁臣欢,甚至觉得他的小竹马还可以再黏他一点。
傅亭筠把人横抱起来,走到流理台前。
他调整了下姿势,像抱小孩似的,单手托着宁臣欢的屁股,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去接水、挤牙膏。
过程中宁臣欢还一直叫着:“痛痛痛,轻点儿、轻点儿。”
傅亭筠眉头微蹙:“哪里痛?”
宁臣欢脸都快烧起来了,如果不是傅亭筠为人太正经,他简直要怀疑他是明知故问。
他红着耳朵,小小声说:“屁股痛。”
傅亭筠接水动作一顿:“一会儿我看看。”
宁臣欢:?
他磕磕巴巴:“你看、看什么?”
傅亭筠凝着眉看他:“不是说痛?看看里面有没有受伤。”
宁臣欢脸颊烫得能烧开水了,男人却面色平静地继续道:“昨晚给你清理的时候,我检查过了,没有伤口,但也可能有没检查到的地方,因为太里面——”
宁臣欢手忙脚乱地去捂他的嘴,拔高声调道:“别说了!”
傅亭筠不说了,微沉着一双眼睛看他。
宁臣欢算是发现了,傅亭筠只会在一些幼稚的行为被他抓包后才会害羞,在这种问题上却是脸都不红一下的,仿佛在探讨什么严肃的科学问题。
傅亭筠一直耐心地等到嘴上的手移开,才温声道:“欢欢。”
宁臣欢:“嗯?”
傅亭筠眸光定定,与他的目光相触:“我们结婚了,是合法夫妻,也已经履行过夫妻义务。以后在这种事情上,欢欢不用害羞,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是觉得我没做好的地方,都可以和我说,,我会改到让欢欢喜欢。”
没做好的地方?
宁臣欢脑子里开始神游:“太久了算吗?”
傅亭筠:“......”
他面无表情:“抱歉,这个改不了。”
宁臣欢:“......”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傅亭筠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给他刷牙、洗脸,宁臣欢全程跟没长手一样,懒洋洋地任人伺候。
时不时还要挑剔一下,说你手臂肌肉太硬了坐得我好痛之类,傅亭筠只是宠溺地笑笑,乐得去哄他刚刚经历过”新婚之夜“的娇气小妻子。
等黏黏糊糊地洗漱完回到床上,已经快下午一点。
宁臣欢肚子饿得咕咕叫,眼珠子都快贴到傅亭筠端着的粥上面了,嘴里一个劲儿地催促:“快点儿快点儿,云哥哥,我要被你饿死啦。”
明明是他洗漱的时候一直磨磨蹭蹭,一会儿要这儿一会儿要那儿的,现在却耍起娇来,怪别人把他饿着了。
傅亭筠倒也愿意纵容,抱着人,一勺一勺地耐心喂着粥,嘴里柔声哄着:“等欢欢身体再恢复些,带你去吃海鲜。”
小猫总是喜欢吃鱼的。
宁臣欢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丈夫的贴心服务,乖乖张着嘴让人投喂,吃得嘎嘎香。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傅亭筠把碗放在一旁,又给他喂了些蜂蜜水,喂完了,就温柔细致地给他揉腰。
骄纵的宁小少爷想,傅亭筠这么好脾气地伺候,就勉强原谅他昨晚把自己翻来覆去当鱼煎的事吧。
反正,他也不是没有爽到。
忽地,宁臣欢想起一事,面色有些紧张地问:“那个蒋睿呢?蒋家没来找你麻烦吧?”
昨天蒋睿的惨状,宁臣欢现在想起来还头皮发麻,只觉得昨天那个漠然、冷酷、残忍的傅亭筠,仿佛是距离他温柔的竹马哥哥很遥远的另一个人。
傅亭筠舀起一勺粥,在瓷碗边沿刮去多余的米粒,喂到他嘴边。
看到宁臣欢张嘴含下去,他才敛着眼睫,漫不经心道:“我把蒋家贪污受贿的证据呈了上去,他们现在自顾不暇,不会有空来找我们麻烦。”
男人眼底浸着刀锋似的冷意,又在望向他时,顷刻化为绕指的温柔:“不过,欢欢不用害怕。就算他们有空,我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宁臣欢望着眼前的男人,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他原本所想和蒋睿差不多,觉得傅亭筠回A城还不到两年,怎么都不可能与在A城盘踞了几十年的蒋氏相提并论。
可现在他忽然反应过来,傅亭筠手中掌握的东西,似乎远远超过他所知道的。
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他的竹马哥哥都不会伤害他。
就算傅亭筠有着不为他所知的一段过去,身上重叠着偶尔让他感到陌生的影子,他也依旧毫不怀疑地相信,傅亭筠永远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最好的人。
宁臣欢动了动身体,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脸颊在男人身上蹭了蹭,哼哼唧唧:“我才不怕,你会把他们都打跑的。”
满心的依恋与信赖,仿佛傅亭筠是什么无所不能的超人。
“嗯。”傅亭筠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至于蒋睿,欢欢,你打开手机看看。”
宁臣欢心中疑惑,打开手机,只见各大平台的热搜都已经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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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警方最新通报,蒋睿已被拘留,等待调查#
无数相关话题,数不胜数,每一条都触目惊心。
宁臣欢忽然气鼓鼓地扔了手机,扑进傅亭筠怀里:“云哥哥,我不想做他这一单了。”
给这种垃圾做设计让他感到恶心。
傅亭筠扶住他的腰,眼底漫上浅淡笑意:“嗯,我帮欢欢赔违约金。”
宁臣欢咬牙切齿:“那么多钱,岂不是便宜他了。”
傅亭筠眸光暗了暗,轻笑:“八百万,买他终生瘫痪,我认为是一笔划算买卖。”
宁臣欢这时才反应过来,傅亭筠昨天那句“废了他”,是生理和身体上的双重“废了”。
傅亭筠从不做赔本生意。
宁臣欢勾着男人的脖颈,跟只妖精似的贴在人身上:“云哥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傅亭筠柔声问:“像什么?”
宁臣欢眨眨眼:“像古代那种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的昏君。”
像是被这个比喻取悦到,面容俊朗的男人眉毛微挑,眼含笑意:“那我的美人,现在开心吗?”
宁臣欢的回答,是圈住昏君的脖子,将美人柔软的嘴唇献了上去。
锁了很多遍删了很多东西,看不懂剧情的可以看下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