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裹挟着江屿舟,非但没有让他觉得安心,反而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傅承就在他的身边,他却要时时担心会不会有失去的一天。
江屿舟滚烫的鼻息越来越微弱,喷洒在傅承耳边,他只觉得怀里一沉,江屿舟晕倒在他的臂弯中。
就像是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江屿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入目不是旅馆灰暗的天花板,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房间里很温暖,床头柜子的小台灯散发着温和的光。
江屿舟坐起身,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布局,是傅承的卧室。
他有点懵,掀开被子打开房间门,厨房里两道身影正把头凑到一起,从背影看应该是在看什么东西。
“是先炒番茄!”牛牛踮着脚看着锅里,使劲拍傅承的胳膊:“我看我妈妈每次都是这样的!”
傅承腰上系着围裙,皱眉盯着锅:“网上不是说先添水吗?”
牛牛认真地纠正:“我妈妈说那样不容易出味道!我每次生病妈妈都这样做,好吃的!”
傅承半信半疑,一大一小严肃又认真,江屿舟有点想笑,一张口没说出话来倒是先咳嗽了两声。
傅承转过头来,看江屿舟在门口站着,放下锅铲走过来,用手背贴了一下他的额头:“醒了怎么不叫我。”
“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江屿舟恍然有点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觉:“现在几点了?”
牛牛跑过来抓着江屿舟的手,一脸担心:“现在都七点半啦,江叔叔,你生病了,是傅叔叔把你带回来的,你都睡了两天了!”
“两天?”江屿舟一脸震惊地看着傅承:“你守着我两天?丰县那边…”
“别想丰县了,现在你最重要。”傅承给江屿舟倒了一杯温水,看着他喝了小半杯:“晚饭马上就好了,再去床上躺一会儿。”
江屿舟摇摇头,虽然头还是有点昏沉,但是昏睡了那么久,现在说什么也不愿意躺回去了。
“我想坐一会儿,”江屿舟的声音因为连续两天的高烧有点哑:“你在做什么,要不要我帮你。”
傅承扶着他的肩把他往客厅那边推了推:“不用,你好好休息。”
“江叔叔!你坐等就可以啦!我和傅叔叔给你做饭!”牛牛仰着脸语气很是骄傲。
傅承在做饭方面是个纯白的白痴,牛牛煮面的经验都比他丰富一些,两人一起进了厨房,时不时传来交流探讨声,江屿舟双手捂着水杯,觉得温馨得不太真实。
好在在牛牛的指导下,傅承顺利地煮了三碗面,江屿舟两天没进食,喝着热乎乎的番茄汤,不知不觉也吃了大半碗。
牛牛睡得早,吃了晚饭没多久就乖乖拿着睡衣去洗澡了,江屿舟怕他一个人洗不好,站起身跟着进了卫生间。
“要不要我帮忙?”江屿舟靠在门口看他。
牛牛义正言辞地拒绝:“不要,我可以自己洗澡的,傅叔叔说了,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照顾好江叔叔!”
江屿舟哭笑不得,牛牛倒是严格地遵守傅承交待的话:“江叔叔,你快出去吧,一会儿卫生间温度太高了,你要不舒服了。”
小的在卫生间洗澡,大的在厨房洗碗,江屿舟无所事事,跟着进了厨房,在傅承身后转。
“怎么了。”傅承的手上都是洗洁精的泡沫,“过来,我试试还有没有发烧。”
“你太小题大做了,牛牛现在看我像雪人似的,担心温度太高我就受不了。”
江屿舟嘴上埋怨,身体倒是相当实诚地靠了过去,傅承的唇在江屿舟的额头碰了一下:“等下去测个体温。”
“这样感觉不准,”江屿舟的手环上傅承的腰,顺势吻了上去。
在接吻这一项上,傅承一向掌握主动,今天两手上沾满了泡沫实在不便,靠着洗手台旁,任凭江屿舟抓着自己的领口,被动地接受了江老板这个缱绻的吻。
“牛牛还在家呢,”傅承低笑着和江屿舟分开几厘米的距离:“你要教坏小朋友。”
江屿舟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把手绕到傅承的背后,摘了围裙:“小朋友在洗澡,你的手还没好,别在水里泡太久,我来洗。”
“不用,马上洗好了。”傅承避开他的手:“你去休息一会儿。”
江屿舟的声音懒懒散散的:“都睡了两天了,现在一想到躺下就觉得累。”
傅承卷起来的袖子掉下来了,江屿舟靠在旁边帮他卷好,傅承见他不想出去,也没勉强,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站到旁边:“那就陪我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