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堂的名声在王权世家里渐渐传开,甚至有不少外姓子弟托关系想要加入。唐鹤童却没有放宽准入标准,依旧坚持“心性优先”——他亲自面试每一位申请者,不仅要看对方的手眼协调能力,更要观察其是否有急功近利之心。在他看来,暗器本就属于“出其不意”的手段,若使用者心性不稳、滥用暗器,反而会给家族招来祸患。
这日清晨,唐鹤童正在指导弟子们练习“流星赶月”的手法——三枚暗器接连脱手,需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弧线,同时射中三个不同的靶心。大多数弟子还在笨拙地调整力度,唯有一个名叫林墨的少年,动作格外流畅。他不过十三岁,指尖捏着飞蝗石时,眼神专注得不像个孩子,三枚暗器飞出,竟真的擦着靶心边缘落下。
“不错,手腕再稳一点,灵力别太急着往外放。”唐鹤童走过去,轻轻纠正他的姿势,“你看,蓄力的时候像拉弓,要先收再放,这样暗器才有后劲。”
林墨认真点头,重新拿起暗器练习。唐鹤童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想起了刚穿越时的自己——同样是在王权世家里“格格不入”,却在暗器上找到了归属感。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匆匆跑来,神色慌张:“二公子,族长让您立刻去前堂,说是有贵客来了。”
唐鹤童皱眉,王权世家的贵客通常是其他道门世家的人,或是天庭派来的使者。他叮嘱弟子们继续练习,自己则快步朝着前堂走去。
刚走到前堂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唐鹤童推门进去,只见王权澄正陪着一个身穿紫色道袍的中年男人说话,那男人腰间挂着一枚刻有“天师府”字样的玉佩,显然是来自龙虎山天师府的人。
“千秋,快过来见过张天师。”王权澄招手道。
唐鹤童走上前,拱手行礼:“见过张天师。”
张天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着说道:“早就听说王权世家出了个擅长暗器的二公子,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前几日你们家族除掉百年狼妖的事,在道门里都传开了,听说那狼妖的眼睛,就是你用暗器射中的?”
“只是运气好罢了。”唐鹤童谦虚道。
张天师摆了摆手,语气严肃起来:“不是运气,是实力。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最近在青丘附近,出现了一只修炼千年的狐妖,残害了不少百姓,甚至连我们天师府派去的弟子,都折损了好几个。我知道王权世家实力雄厚,想请你们派些人手,和我们一起去降妖。”
王权澄脸色微变,千年狐妖的实力可不是百年狼妖能比的,稍有不慎,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但他也知道,若是拒绝,会有损王权世家的名声。
“张天师放心,保护百姓是道门的责任,我们王权世家自然不会推辞。”王权澄沉声道,“我会亲自带队,再挑选一些精锐子弟一同前往。”
张天师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唐鹤童身上:“我还想请二公子也一起去。你的暗器手法独特,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唐鹤童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弟子愿意前往。”
他知道,这是一次检验自己实力的机会,也是让暗器在道门中崭露头角的机会。
出发前,唐鹤童做了充分的准备。他炼制了更多的带毒暗器,除了飞蝗石和透骨钉,还尝试制作了唐门的另一种暗器——暴雨梨花针。这种暗器体积小巧,藏在袖中,一按机关就能射出数十枚细针,杀伤力极强。不过,由于材料有限,他只做了两具,还在细针上涂抹了特制的麻药,只要射中,就能让目标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三天后,王权澄带着唐鹤童、王权景,以及二十名精锐子弟,和张天师一行人在青丘附近的小镇汇合。小镇里一片萧条,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偶尔能听到几声哭泣声,显然是被狐妖吓坏了。
张天师带来的弟子中,有一个名叫苏晴的少女,她约莫十五六岁,穿着一身粉色道袍,手里拿着一把拂尘,神色却有些落寞。唐鹤童后来才知道,苏晴的师兄就是在前几天降妖时被狐妖所杀,她这次来,是为了给师兄报仇。
当晚,众人在小镇的客栈里商议对策。张天师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的一处山谷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那狐妖就藏在这个叫‘迷雾谷’的地方。迷雾谷里常年弥漫着雾气,能见度很低,正好适合狐妖隐藏。而且,谷里还有很多幻术,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幻境。”
王权景皱了皱眉:“那我们该怎么进去?要是被幻术困住,就麻烦了。”
唐鹤童想了想,说道:“我有个办法。我可以制作一些‘破幻粉’,这种粉末能驱散幻境,只要撒在身上,就能不受幻术的影响。”
他说的破幻粉,是用几种能安神醒脑的药材研磨而成,前世唐门弟子在对付擅长幻术的敌人时,经常会用到。
张天师眼前一亮:“太好了!有了破幻粉,我们就能顺利进入迷雾谷了。”
唐鹤童立刻动手制作破幻粉。他从行李里拿出药材,连夜研磨,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将足够的破幻粉分发给众人。
吃过早饭,众人朝着迷雾谷出发。刚靠近山谷,就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听到女子的笑声,听起来娇媚动人,却让人不寒而栗。
“大家小心,这是狐妖的幻术,快把破幻粉撒在身上!”唐鹤童提醒道。
众人连忙将破幻粉撒在身上,雾气似乎真的淡了一些,耳边的笑声也消失了。
进入迷雾谷后,能见度依旧很低,只能看到前方几步远的地方。众人排成一列,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前方的雾气中闪过一道红色的身影,紧接着,一阵香风袭来。苏晴脸色一变:“是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