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跳的跟个猴一样,推开门就往楼下跑,哪里还有刚刚那副,死盯爱梭的猎狗模样。
整个麻牛镇,就严糯一人在担忧,其他人都觉得她在大惊小怪,兰波只觉得自家小糯生气的样子好可爱,但是生气了不让他靠近就很惨。
兰波大步流星的在烈日下跑着,心里眼里都是即将见到的人,他的阿爸就这么被他给跑到了脑后。
却不知,这一跑,就给自己跑出了一生的遗憾。
严糯手上沾满了玉米面糊,费力的吧这些糊糊搓成一个椭圆形的固体,可是流淌着的糊糊总是跟她作对,让它往东就会往西,想要他向上就会往下淌糖。
啊…
严糯泄愤一样用力,却被小姑姑一把捏住了手腕。
她眼里全是不赞同。
“要柔和,用绵力,不能用蛮力。”
说着,小姑姑从水盆里拿出两张泡了一夜的玉米皮,夹在一起做成一个斗笠状,手掌顺着盆边一挖,一块玉米糊糊就落到了手心。
只见她纤细的手心随便翻了几下,玉米浆糊就落到了那个小兜里,手指翻飞,三两下就裹好了一个玉米粑粑(饼子),放到一旁的大蒸笼里。
这…这…玉米面就好像会听人话一样,小姑姑让它往哪就往哪。这么神奇?
怎么到自己手里,就变成了天生反骨了呢。
小姑姑边包着玉米粑粑,便念叨着。
“苞谷粑粑要柔和,你越是用力,就越不能成型,顺着他的势,让他自己流淌进去,做人也是一样。”
哈?怎么谈到做人的话题了?
小姑姑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这么高深的问题了。
严糯手指在面糊糊上插出一个个的洞,眼睛不时的瞅小姑姑,就好像在看什么稀奇一样。
“怎么?就兴你每天操心一大家子的事,不兴我也动动脑子?”
小姑姑学着严糯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严糯人小,脸圆,翻起来眼来,可爱居多,惹得兰波总是喜欢逗她,然后被瞪了,才舒服。
小姑姑现在虽然养起来了一些肉,五官却还是稍显凌厉,这个白眼翻得那叫一个气势凶凶。
严糯顿时怂了,连连摇头。
不敢,不敢。母老虎惹不得。
“你是阿爸一手带大的,我虽然跟着阿妈的时间多一些,但是阿爸多少也教了我一些,华夏人讲究一个自强不息,凡事都敢跟老天爷争一争命,可是勃磨人不同,这里的人,没有你们身上的那股子劲儿。但是我们为了活下去,也是有自己的小聪明的。”
小姑姑感慨着,阿爸聪明,帅气,更多的却是一种和周遭不容的傲气,哪怕他娶了阿妈,可是也只是为了有个人照顾,他打心里从来没有看得起过阿妈。
连带着,被阿妈影响颇深的她和哥哥,也都被阿爸看不上。
觉得他们没有继承他的品质。
她从小就惧怕阿爸,但是更多的却是濡慕。
对于这个由阿爸亲手带大的小侄女,她何尝不羡慕。
小糯拥有她一生都没得到过得父爱。长成了阿爸心目中女儿的样子。
她怨吗?怨。恨吗?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