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野看着那张白成纸的脸色,心中的恐惧也像一张大网一样,朝他罩过来。
“他,他怎么样?”
放完血,秦太医就立即伸手搭上了叶轻晗的脉搏,脸色一变:“不好,叶主子脉搏微弱,浑身冰冷……”
他立即给叶轻晗施针,一张脸煞白,额头、脸上全是汗水。
易寒野脸色和叶轻晗一样白,手和叶轻晗一样冰冷,汗水比秦太医还多。
他紧紧地握着叶轻晗的手,水渍情不自禁地不停地流下脸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心好似漂浮在空中,随时都会摔下来,摔成一滩肉泥。
他刚要张口问秦太医要凤子花种,却只见秦太医已经拿出凤子花,划开眉心放血种花了。
“不行,他是我的妻,理应由我来种。”
“陛下,什么都没有主子的性命重要。您的眉心血已经没有效用了。微臣是秦氏后人,血虽然没有您的贵重,却也不一般,效用仅次于您的龙气精血。”
虽然易寒野不甘,虽然他不愿,可此时为了叶轻晗的性命他别无选择。
于他来说每一瞬间都是那样的漫长,漫长地等待和恐惧会让人窒息。
终于,凤子花种出来了,奇怪的是秦太医种出来的凤子花,竟然是大红色的。
他站起身踉跄了几下才站稳,把花递给易寒野:“陛下,快喂给主子。”
喂完凤子花,秦太医又给叶轻晗把脉:“主子没事了。陛下,取了小皇子的血,臣就可以给您配制解药了。”
“嗯!”
秦太医踉踉跄跄地退下后,易寒野就抱着叶轻晗痛哭了起来。
晚上,秦太医就把解药拿来了。
能不能解开锁情丝,能不能想起一切就看这孩子是不是他的了。可易寒野的心情无比的复杂,既期望孩子不是他的,又希望孩子是他的。
这种复杂又矛盾的感觉狠狠地撕扯着他的内心,就好像要把他的心脏撕成两半一样。
吃完解药后,易寒野便晕倒在了叶轻晗床前。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他竟躺在了叶轻晗的旁边。
看着叶轻晗的脸,他说不出来此时到底是怎么样的痛苦和悔恨。因为锁情丝的毒真的解了,他想起了一切。
曾经和叶轻晗一起的一切美好,如今都变成了沉痛的愧疚,悔恨。
他紧紧抱着叶轻晗泪水跟雨水一样疯狂肆虐。
他想不出来为什么当初他能狠得下心来,对他的晗儿说出“杖毙”两个字。
为什么能给他用拶刑,扇他的脸,一次又一次的强迫他。
为什么能狠得下心在他重伤时临幸他。
为什么能打他的腹部企图打掉他们的亲骨肉。
为什么还能在他产后虚弱时,放他的血制解药,让他再一次生命垂危?
心就如在火中烘烤,在油中煎炸,灼痛,撕裂,煎熬……心痛往往比身痛更加的让人难以承受。
他再次体会到了肝肠寸断的感觉,犹如肠子一寸寸断裂的感觉,痛到他直不起身来。
气极,怒极,悔恨至极,这一切堵在心里横冲直撞却无法释放,让他直觉气血翻涌,忍不住吐好几口血来。
“晗儿……”他的声音都是破碎的,沉痛的。
心痛引发了心悸,让他急喘了几下,捂着心口:“晗儿,一切都是我活该,都是我该受的。”
“晗儿,是我的错,我错了,我错了。”直到此时他才痛苦出声。
“啊……”一声一声悲痛欲绝,撕心裂肺。
这天他没上早朝,就那样关在殿内抱着叶轻晗不吃不喝地坐了一天。
次日,他才捂着心口出了醉日殿。
“陛下,你……”倪枫看到他惊呼道。
小包子和小饺子听到他的惊呼也过来了:“陛下,您的脸,您的头发……”
易寒野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木然地看了他们一眼。
倪枫拿水盆给他照了一下:他的脸消瘦了一半,憔悴不堪,眼睛也是肿得厉害,头发已经全白了,是雪一样的白色。
易寒野笑了一下:“这样也好,这样以后他看到我的头发就好像看到了雪,他大概会更喜欢吧。”
一句话却让旁边的人都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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