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侠相救,我想去城外的古茗寺。”
“好。”
但那人并没有一直骑马,而是在一个人员稀少的街道处抱下他,换乘了马车,转头往城门口缓缓行去。
这时,白衣男子才脱下了脸上的白色面具,看着叶轻晗微微笑了笑:“抱歉,因为我的身份不便被人知晓,所以,才不得不以面具示人,如有冒犯或者吓倒你的地方,还请海涵。”
男子脱
容王已经算长得很俊美了,但是这人长得更是龙章凤姿,英武俊美不凡:身材高大壮实不说,剑眉星目,眼眸深邃,鼻梁高挺,脸若雕刻般俊美无匹。
俊美是俊美,但叶轻晗此时也没有心思欣赏他的俊美,开口说了句:“无事。”便没有再开口。
“公子如何称呼啊?鄙人姓封,单名一个狂字。公子贵姓啊?”封狂微笑道。
“我姓叶。”叶轻晗的声音冷淡又疏离。
他想,反正也不会有多少交集,又何必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别人呢?
“叶公子,你一个凤儿怎么不带凤卫就出门了?”
一想到自己的凤卫倪枫,叶轻晗就又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他的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了,头只能低垂着。
如今他已无路可走,既无家,也回不了母家,身边连个凤卫都没有,他如今也见识到了世间的险恶,他只剩下了一条路——遁入空门,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可想到他才十六岁,就得承受这些,心里更是难受得忍不住泪水狂涌了。
“叶公子,你怎么啦?”封狂不解地问。
“我,没事。”
封狂却拿起手帕轻轻地擦着他的眼泪,叶轻晗猛地擡起泪眼看着他,眼中茫然了一会儿后,剩下的只有警惕。
“抱歉,我没有恶意,只是看你难受,想要为你做些什么罢了。抱歉。”
“无事。”看着满脸局促的封狂,叶轻晗忽然有些自责了起来,好歹这人刚刚也救了他,他这样警惕甚至敌视他,他应该会很伤心吧。
可本来就难过的他,此时也没有心情说什么好话,只是说了这两个字。
他直觉马车内压抑,郁闷,闷得他难受,他干脆打开车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
封狂也没有再说话,打开了另外一边的车帘子。
另外一边,一侍卫急冲冲地走近陈太妃回宫的马车:“禀太妃,他已经被救走了。”
“什么人救走的?”
“一个身材高大,身穿白衣,手持折扇的年轻男子救走的。男子武功很高强。”
“好,本宫知道了。”
……
陈太妃的云裳宫。
“母妃,你为何要关着儿臣?你到底对叶儿做了什么?”谢君尧压抑着怒火问。
“君尧,我把他休了。”陈太妃叹了口气。
“什么?母妃,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谢君尧彻底怒了,双眼猩红地看着陈太妃。
“傻儿子啊,你难道还不清楚吗?那孩子的爹除了那位还能是谁?从你请旨赐婚开始我就在担心了。结果你还未拜堂就被赶去了边境,我就知道果然出事了。这不就是那位的手笔吗?”
谢君尧一听,整个人都颓丧了下来。
“你想想,还有谁能对你的容王府那样的熟悉?还能找准机会,在你不在的时候去你的王府?除了那位还有谁?还有谁武功能那样好,甚至能掌控一切,及时把奸细处理掉?”
“那可是凤儿啊,千古帝王都想要的凤儿啊。不但长相绝美;身上有异香;欢爱时能给人超强体验;能孕育天赋异禀的优秀子嗣;能正常死去却能容颜不老的凤儿啊!”
“更何况,还是一个千百年难得一遇的海棠花凤儿啊!他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帝,掌控着一国天下,他能受得住这诱惑吗?傻儿子啊,别天真了。他本就不该属于你。”
“儿子啊,他毕竟是皇帝,你本就军权在握又受万人敬仰,难保他不起疑心啊。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既然他想要人,我们就做个顺水人情,把人送回给他就是了。这样也能保你一世平安了。他还能感念你的懂事和诚意。”
陈太妃一句一句发自肺腑的质问和担忧,语重心长的感叹,让谢君尧更是猛地退后了好几步,跌倒在地。
他就那样跌坐在地上,良久,他才擡起头睁着一双通红的眸子大声道:“我不信,母妃,我不信,我和皇兄从小亲厚,无话不说,我不信。”
“正因为如此。他们母子对我们母子向来宽厚,还曾多次帮衬我们,所以,我们也算是回了他们这份恩情吧。”陈太妃再次叹气道。她又何尝忍心夺自己儿子所爱,把那么个水灵稚嫩又纯真的儿媳休掉啊?况且还是个尊贵的凤儿。
“而且叶轻晗已经被那人接走了。”
“我不信,我就是不信。”
说完,他就跌跌撞撞地出了云裳宫,去了御书房。
却被告知,皇帝不在宫中。
谢君尧心中越来越不安,即使他不愿相信,可为何时时事事都这样的凑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