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办公桌上的地图上,红色的标记如同燃起的战火,已在东北大地的隐秘角落,悄然拉开了序幕。
接到通知时,
驼龙正坐在商团驻地的八仙桌旁,指尖叩着桌面,跟团长老三哥眉飞色舞地念叨着云南讲武堂的所学。
“三哥你是没见识过,”
她身子前倾,眼神发亮,“不是光靠人多枪硬就能赢,得讲究‘空地一体’——天上有侦察,地面有穿插;还有‘斩首行动’,专挑对方领头的打,蛇没了头自然散;再配上‘特种作战’,几个人就能搅得对方天翻地覆!”
老三一杆旱烟抽得忘了磕灰,满脸都是“听天书”的茫然,半晌才挠挠头:“驼龙,你说的这些……跟咱们以前护商队、打山匪的路数也差太远了。咱只求安稳把货送到,哪用得着这么多花哨门道?”
驼龙笑了笑,没直接反驳,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当“目标”,又捡起两根筷子当“特种小队”:“三哥,时代不一样了。以前山匪是散兵游勇,现在咱们要面对的,可能是装备精良的团伙,甚至是有组织的势力。就说上次咱们过旅顺口,要是早派两个人摸进去,摸清对方的岗哨和头领位置,哪用得着硬拼?”
话音刚落,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敏神色凝重地闯进来:“二位!北边山口出事了,张秃子带着一伙人把咱们的货队给截了,还放话要咱们拿五千个大洋赎人!”
老三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急得直跺脚:“这张秃子真是活腻了!咱们召集人手,跟他拼了!”
驼龙却按住了他,眼神瞬间沉了下来,刚才聊起战术时的兴奋劲儿变成了冷静的锐利:
“别急。五千个大洋是小事,但这次退了,以后谁都敢骑到咱们头上。正好,就让张秃子试试我在讲武堂学的东西。”
她转头对赵敏下令,“去,把咱们身手最利落的八个弟兄叫过来,带好家伙,半小时后在后门集合。再让人去打听张秃子的老巢在哪,岗哨布在什么地方,尤其是他本人的位置。”
老三看着她有条不紊的样子,心里的焦躁莫名少了些,只是仍有些不放心:“就八个人?会不会太少了?张秃子那边起码有三十多人。”
“特种作战,贵在精不在多。”
驼龙拿起桌上的地图铺开,手指在黑风口附近划了个圈,
“他们人多,必然分散布防,咱们找准薄弱环节突进去,直奔张秃子的住处——这就是‘斩首’。只要把他控制住,剩下的人自然群龙无首,货和人都能安然拿回来。”
半小时后,夜色渐浓,八名精悍的弟兄已经在后门待命。驼龙换上紧身短打,腰间别着两把三棱尖刺,背上还斜挎着一把12.7大狙,对老三点点头:“三哥,我们明天天亮前回来。”
说完,
她带着小队消失在夜色中,脚步轻盈如狸猫,朝着黑风口的方向而去。
月光下,队员的身影穿梭在树林里,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正是驼龙口中“特种作战”的精髓——隐蔽、迅速、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