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紧紧握住手中的短刀,这还是他第一次杀人,却感觉不到一丝畅快。
屋内的炕上躺着七八具尸体,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史进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屋子里的人睡得正香,杀死他们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种战斗可不是史进期望中的样子,杨元嗣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这次刚开始呢,庄子里面才是你施展本事的地方。”
登州军都穿着轻甲,长枪短刀和木盾互相配合,快速向着柴进庄上前进。
柴进的庄子和史家庄正好相反,史家庄处在一片柳树林中,
树林和杂树杂草混在一起,除了几条路径之外,根本没法通行。
只要庄客们的守住了这几条必经之路,那可真就是易守难攻。
柴家庄恰恰相反,庄前两三里全是农田,现在麦子刚收,远看一览无余。
庄子外边还有两座三人多高的木楼,上面日夜轮换着有人站岗。
大门外有庄客轮换值夜,整夜都有人。
登州军一百多人,要想悄无声息的靠近庄子,难如登天。
不过登州军有杨元嗣,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
今晚的月色虽然不太明亮,不过五六十步看清人影还是可以的。
那柴进的庄客此时也没有懈怠,还站在木楼上四处张望。
杨元嗣在距离柴进庄园一百多步的地方停下来,将赤弦弓拿在手中。
史进还是第一次看他射箭,全神贯注的盯着杨元嗣的一举一动。
杨元嗣缓缓将箭矢瞄准在木楼上庄客,将弓拉满。
众人只听见一声弓弦轻响,那箭几乎是一瞬之间就钉到了木楼那庄客面门上。
那人一声没吭,缓缓的靠在栅栏上。
大门外的两个守卫站在大灯笼底下,只听着一声闷响,还没来及仔细查看,每个人胸前也中了一箭。
杨元嗣用的是穿甲重箭,都是一箭穿心,死的不能再死了。
杨元嗣将手一挥,登州军开始加速冲向柴进的庄子。
他们都没看清杨元嗣射没射中,只听军令行事。
史进冲在第一个,等到了庄门外才发现死透了的几个庄客。
他顾不得欣赏杨元嗣的高超箭术,将长刀插入门缝里,用力将门闩挑开。
登州军破门而入,直朝着内堂杀了过去。
庄内只有几个巡夜的更夫,只发出了几声惊呼就被砍倒在地。
还是有些庄客被喊杀声惊起,举着刀冲了出来。
柴进的庄客们虽然每一个都是绿林高手,可是没有组织却完全不是登州军的对手。
登州军长枪短刀木盾,三五个人配合着前进,遇到的庄客都抵挡不住。
柴进此时已经睡下,他之所以住在城外的庄子里,就是自认为这里绝对安全。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敢有人来袭击自己。
柴进本来就是沧州江湖中的领袖,所有的山大王都是他的手下。
至于朝廷上,沧州知州杜充就是柴进的结拜兄弟,况且柴大官人有丹书铁券,平时也遵纪守法。
只是此时的形势已经容不得柴进再去思考原因了,登州军已经杀穿了前院,马上就要到内室了。
柴进虽然是绿林中数得着的巨头,但是本身武艺并不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