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四处游历,我要你见证这世界的一切,然后回答一个问题。”
“究竟,什么是‘仙’,什么是‘神’。”
邪术师祖留给云浪的话语还尚在耳边,他眸光深沉。
而这位自称是云蔚的先祖也说,云琅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他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伪装自己,可实际上却是意识到茅山术法根本不足以成仙,此方的天空是虚假的,那成仙之路自然也是虚假的。
会是这种理由吗?人的道路走不通,他就选择一条人与魔互相结合的道路。
甚至因此,杀了一个无辜的少女?
伍华心中偶有触动,寒意弥漫上他的脊背,而莫名的愤怒与憎恶却攀附上了他的胃。
“成仙,会是云琅的理想吗?”叶济生发问,他跟着伍华和云浪,或多或少也交流得到了一些情报。
云蔚神秘的笑了笑,没有回应叶济生的话,只是惆怅的给自己塞了口爆米花。
“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在我的视角里,他好像还是曾经那个英雄,为没有灵根的平民而战,像一座最坚硬的墙,守在人魔边境,守在人们的心里。”
“直到那一天,我撞见他一个人痛苦的在角落里挣扎。我的月亮,我曾经的理想,我本以为他也难逃阴影的侵蚀。”
云蔚的眼角有了隐隐泪光:“我找到他,我告诉他我愿意与他分担,我很愿意和他共同承担撑起天空的责任……于是,我分享了他的代价,我接过他手里的魔障,却也因此切身感受到这份力量的不可控。”
“魔障,它控制了我……我做下了很多错事,到最后,云琅在我犯下更多错事之前,将我封禁于此。他向我承诺,这百年间自会找到方法,替我化解魔障,接我出来。”
“我心甘情愿的沉睡在此,因为我早就发现这里的封印是永久封印,魔障令我痛苦,我知道它对人侵蚀有多么强悍,我想等我沉眠后,云琅一定会将我杀死吧。”
云蔚笑了笑,好像有些释怀:“但我没想到我还活着,来解放我的家伙居然还不是茅山人,魔障在一头野兽身上,真是……扑朔迷离的未来啊。”
“这是不是也证明,云琅他的心里,至少还残存一点人性,残存我们共同追逐理想的感情呢?”
叶济生和伍华对视一眼,一同抬头看向他们上方的黑豹,黑豹低头,看他们两个贼兮兮的看着自己,感觉不对,一人先赏了一尾巴。
叶济生一声惨叫,伍华紧急在那根过于粗壮的尾巴打过来之前抓住,随即露出无比郑重的神色。
内频传来伍华的声音,看来云浪即使变成了豹子,内频也依然留在他身上。
“如果云蔚和云琅真的有一腿。”伍华疯狂计算:“你和云琅长得那么像,绝对有血缘关系,这位得是你祖奶奶,快,快过去叫奶奶。”
黑豹一爪将他按进爆米花桶里,那条尾巴都气粗了不少。
“哎呀,所以茅山将魔障转移到野兽身上,然后又被你们捡到了吗?”云蔚有些欣慰的捧着脑袋:“哎呀,作为你们的宠物,它和你们相处的很好呢。”
“不是宠物。”叶济生认真的纠正。
云蔚一愣,随即失笑:“我懂,我懂,但是……”
“或许你们要到说分开的时候了哦?”
“什么?”
“我是茅山第一个魔障的持有者,我切身体会过魔障有多危险,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能克制它的手段。”云蔚站起,伍华也一同跟着站起,他始终挡在黑豹面前,确保云蔚的气势不会越过他防御半步。
“不好意思,不给。”
伍华冰冷道:“这死狗不是谁都能带走的,茅山更不行。”
黑豹很感动但还是一爪将他按进地里,随后用力往后一蹬,将伍华连同着土和叶济生赶到身后,这一次,他拦在前面,居高临下的俯视云蔚,眼里冒出凶光。
“你这么珍视朋友,前辈我很感动啊。”云蔚叉腰,歪头:“这么一看,也许放任你和那两个不是茅山弟子的人离开也不错,毕竟魔障最重要的是折磨人类的心智,可看起来你这头野兽的心智完全没有被折磨到啊,哈哈。”
伍华和叶济生对视一眼,莫名的有些心虚。根本不是野兽,也根本不是因为魔障没起效果,纯粹是这个病正好生在能治疗的药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