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局长有什么事吗？”陆亦谦敛着眉眼，慵懒地斜靠在椅背，冷峻气息化作漫不经心的问句。
“呵呵……”局长干笑两声，指尖不自觉摩挲着皮质扶手，眼角余光扫见小陈正缩在门边。
小陈心领神会，“队长，我还有事，先出去了。”说完，带上办公室的门，走出去了。
“坐吧，局长。”陆亦谦起身给局长倒了杯茶。
局长接住茶杯时，抬眼盯着陆亦谦如雕塑般的侧脸，喉结不自觉地滚动：“陆队啊，林鹏他们……保释了。”
茶香在空气中凝成若有若无的雾，局长的瞳孔在热气中微微发散，捕捉不到对方半分情绪波动。
陆亦谦垂眸盯着杯沿的茶渍边缘，喉间溢出一个轻得几乎无声的“嗯，我知道了。”
茶汤在杯中轻轻晃荡，映出他冷白的下颌线。
局长突然觉得那几个字沉得像块冰，坠在办公桌与沙发之间的空气里。
“陆队，人是你带回来的，按理说保释前该给你说声，只是我也被催的急，加上半夜了，也不好打扰你休息，所以就先放人了。”
陆亦谦抬眸，薄唇轻抿，扯出一抹笑意，可那笑意却冷得像冬日里挂在枝头的冰凌，透着股皮笑肉不笑的疏离。
“这是哪的话，您身为局长，自然有放人的权利。”
局长被他这不阴不阳的态度噎得一滞，赶紧补充：“你放心，如果你有任何需要要提审他们，随时都可以去，我马上签字。”
陆亦谦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那就多谢局长了。”
“别客气别客气。”局长赶忙摆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话已经说完，再待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尴尬。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陆亦谦冷峻的脸上扫过，心里不禁犯嘀咕，自己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什么样的大人物没打过交道，可每次见到陆亦谦，那种无形的压力就如影随形，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陆队，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你早点休息。”
“局长慢走。”陆亦谦微微起身，语气客气。
局长点了点头，匆匆转身，拉开门的瞬间，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陆亦谦。灯光下，陆亦谦的身影依旧挺拔，可那眉眼间却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意。
办公室的门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又被轻轻推开了。
小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声音压得低低的：“队长。”
陆亦谦正背对着门，听到声音后微微侧过头，目光在小陈身上扫了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你怎么还没睡？”
小陈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抱怨道：“费劲抓的人被放了，我哪睡得着啊。”
瞄了眼刚才局长喝的茶杯，小心翼翼地问道：“队长，局长是来和你说林鹏的事吧？”
陆亦谦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枕头，随手放在长沙发上，动作不紧不慢，语气也淡得像一杯白开水：“嗯。”
小陈见状，赶紧上前帮忙，把薄被铺在沙发上。他一边整理被子，一边忍不住追问：“局长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