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那狭长而又略显压抑的走廊上,此刻早已站满了人。
惨白的灯光洒落在地面,映照着众人或焦急或愤怒的脸庞。
除了赵天,悟尘和黑仔两人也闻讯赶来了。
还有一大帮小弟挤在了抢救室的走廊上。
赵天的身上此时沾满了鲜血,都是刚才沾的刘铭的血。
此刻,他坐在椅子上,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都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手术室那扇紧闭的大门,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紧张。
众人皆是面若冰霜,神情严肃得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要被冻结。
刘铭已经进了手术室大半个钟头了,这大半个钟头对于众人来说,仿佛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把钝刀,在他们的心上缓缓割着。
他们的心一直都是悬着的。
手术室那扇紧闭的大门就像一道生死之门,隔绝了他们与刘铭的联系,也让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煎熬。
赵天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蹲在角落里的阿宽身上。
此刻的阿宽,整个人蜷缩着,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间,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宽!”
赵天叫了他一声。
可阿宽却像一尊雕塑般,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刘铭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丝毫没听到赵天在叫他。
直到一旁的小弟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胳膊肘,小声说道:“宽哥,天哥叫你。”
“啊?”
阿宽这才如梦初醒般缓过神来,他茫然地抬起头,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恍惚。
他“哦”了一声,动作迟缓地站起身,随后走到了赵天的身旁。
站定后,他微微一躬身,脸上满是恭敬,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天哥!”
“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天皱着眉头,问道。
阿宽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那会儿我和铭哥在健身房里健身,铭哥好像是接了个电话。”
他的眼神有些游离,似乎在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具体说些什么我也没听清,当时我离他比较远。”
“他接完电话之后,就把我叫了过去,他跟我说他出去有点事,十五分钟之内他要是不回来就让我带几个人去对面的停车场里去找他。”
“当时我还疑惑呢,刚想多问一嘴,可铭哥已经走了。”
“过了十五分钟,铭哥果然没回来,于是我便按照他的吩咐,带着几个值夜的兄弟去停车场找他了。”
“到了之后就看到铭哥倒在了血泊里。”
阿宽的声音有些哽咽,回忆起那个场景,他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我们发现他还有呼吸,于是便叫了救护车,还有通知了天哥你。”
阿宽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赵天一眼,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反应,生怕赵天因此而迁怒于他。
赵天微微眯了眯眼睛,那眼神仿佛能穿透黑暗,洞察一切。
他继续问道:“当时你们到停车场之后没有看到其他人吗?”
阿宽再次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肯定没有!”
“我当时特意留意了一下,周围什么都没有。”
赵天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阿铭在接电话时说的话,你是一个字也没听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