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课下课铃响时，胡小东合上书的手顿了顿——整节课，他余光里的林雅都没抬过一次头，只有指尖在课桌边缘反复摩挲，指甲缝里隐约沾着点青黑的痕迹，像蹭了陈年的霉斑。
“东子，去小卖部不？我再买俩肉鸡腿。”胖子走过来，胳膊肘碰了碰胡小东，眼神却瞟向最后一排，“那个林啥咋还坐着不动？跟钉在椅子上似的。”
胡小东还没应声，周小米回过头：“你对她挺有兴趣啊！”周小米明显不高兴。
三人正说着，林雅突然站起身。
她依旧低着头，长发遮住脸，只有苍白的下巴露在外面，脚步轻飘飘的，没跟任何人说话，却仿佛向胡小东这边看了一眼。
看着她走出教室，胡小东也跟了出去。
胖子摸摸脑袋：“啥意思，她跟个鬼一样我看她想干啥。”
周小米放下作业本：“我看你就是看上人家了！”说着话也跟了出去。
回廊的尽头，没什么人，只有几盆枯萎的绿萝摆在墙角，风一吹，叶子“哗啦”响，透着股阴凉。林雅走到回廊尽头的转角处，终于停下脚步。
她慢慢抬起头，长发往两边滑落，露出的眼睛里爬满青黑血丝，原本细弱的手指在半空一蜷，指甲瞬间长得又尖又弯，泛着冷硬的光。
“胡小东你果然会跟来。”她的声音不再细弱，而是变得嘶哑低沉，像有两个人在同时说话。
胡小东默默的看着眼前的林雅。
“何必呢，何必要被别人利用呢？”
林雅的身上突然多了血气和狰狞的气焰。
“胡小东，我们之间用不着废话，万仙大会的时候，虽你一印震退群山妖灵，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你的通天印，阎罗印，包括你的五行真元，都回到了人间正常的初始状态，和人间的辟邪之物没什么区别，你还怎么和我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