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北市还裹着夏末的尾巴,午后阳光斜斜切进初二(3)班的窗户,落在胡小东摊开的数学练习册上,把那道还没解完的几何题晒得发烫。
他捏着笔的手顿了顿,指尖隐约又传来熟悉的酥麻感——那是三天前在长白山万仙大会上,用通天印震碎不俗和尚蛊佛牌时,残留的佛力余波。当时金光炸开的瞬间,四太爷胡天龙在他身后沉声提醒“小心反噬。”
“东子,发什么呆呢?”胖子张磊的大脑袋突然凑过来,胳膊肘怼了怼他的课桌,“下节体育课,老班说自由活动,去操场打会儿球呗?”
胡小东回神,把笔往笔袋里一塞,目光扫过胖子腰间空荡荡的皮带——上周胖子还把他爸那把磨得发亮的斧子别在这儿,结果被老班抓了个正着,不仅斧子没了,还被罚站了两节课。想起这事,他忍不住笑:“你还敢打球?上次把三班那小子撞哭,人家还说要找他哥来‘理论’呢。”
“嗨,那是他自己不经撞!”胖子梗着脖子,肥脸涨得通红,刚要再说什么,前排的周小米突然转过身,手里攥着本笔记本,眉头皱得紧紧的:“小东,胖子,你们有没有听同学说……最近晚上总做噩梦?”
胡小东和胖子对视一眼,都愣了愣。周小米是班里的学霸,平时只关心考试和作业,很少聊这种“没谱”的事。
“噩梦?啥噩梦啊?”胖子凑得更近了,好奇地问。
“就是……梦到一个穿白裙子的人,”周小米的声音压低了些,眼神里带着点后怕,“昨天晚自习,李萌萌跟我说,她连续三天梦到了,那白裙子的人总跟着她,想抓她的手。今天早上她来学校,胳膊上还多了几道青黑色的抓痕,跟被人掐出来的一样。”
胡小东心里“咯噔”一下,指尖的酥麻感突然变凉,像是有股阴气顺着毛孔往骨子里钻。他想起三天前离开长白山时,四太爷胡天龙曾隐晦提过一句“不俗和尚心胸狭隘,恐会报复”,当时他没太在意——毕竟万仙大会上,不俗被各路仙家联手压制,连蛊佛牌都碎了,怎么看都像是元气大伤。
可现在听周小米这么说,那股凉意越来越浓。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阎罗印——那是阎王爷给的,能感应周围的阴气。这会儿印面微微发烫,显然周围有不干净的东西。
“抓痕?真的假的?”胖子显然没当回事,还嬉皮笑脸的,“是不是她自己晚上睡觉挠的?”
“不是挠的!”周小米急了,把笔记本翻过来,指着上面的字迹,“李萌萌画给我看了,抓痕是三道,特别整齐,而且她说是‘凉飕飕的’,不像自己挠的。还有,不止她一个,昨天我还听后排的王浩说,他也梦到了类似的,醒了之后头疼得厉害。”
胡小东没再说话,他闭上眼睛,试着调动体内的五行真元——这是通天教主传承里的基础能力,能感知周围的能量波动。很快,他就察觉到教室角落里,有一缕极淡的、带着血腥味的阴气,正贴着墙根慢慢移动,目标似乎是……靠窗那排正在低头写作业的李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