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忙跪下,恳切地道:“臣妾只是觉得,娴贵妃娘娘拼着半条命生下龙凤胎,您若都不去探视一眼,怕是娘娘会寒心。”
“朕去不去看娴贵妃,那是朕的事,岂是你一个嫔妃能妄议的!”
意欢的心蓦地一酸,忙道:“皇上息怒,臣妾并非有意妄议,只是……只是有些心疼娴贵妃。
她辛苦诞下两位皇嗣,却要因区区天象之说,被皇上疑心她克了国运,实在委屈。”
皇帝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本就因为钦天监之事烦心,觉得有些对不住如懿。
可这些心事,都只不过是放在自己心里的,他一个人知道也便罢了。
如今,却被眼前这个自己宠爱了这么久的女人,将钦天监之事拿到明面上来说,实在可恶。
皇帝瞪着意欢,断然喝道:“舒贵人,你别仗着朕这些年对你的宠爱,就胡言乱语!朕这些年,对娴贵妃极尽恩宠,她又何须你来心疼?”
不知怎的,意欢听罢,只觉得瑟瑟齿冷,心头竟如同被冰雪覆住一般,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寒意。
她不禁思忖。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生了孩子,却因为区区的天象之说,被皇帝如此冷淡,自己又会多寒心?
意欢强行将自己心底所有的悲凉压了下去,恭敬叩首道:“臣妾……臣妾多言,皇上恕罪。”
皇帝的语气有些疏离:“罢了,朕还有一些政事,便先回去了。你若担心娴贵妃,便自己进去看看她吧。”
说罢,他便不悦地拂袖而去,带着一阵斜风卷过。
意欢不觉生了一层恻恻的寒意,心底有难以言说的心绪,细细辩来,居然是一种畏惧。
畏惧?自己究竟在畏惧什么?
好似是有些害怕,害怕这样的君恩,自己承受不起。
害怕若是有一日,皇帝也因为区区的天象之说,连看都不愿看自己的孩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