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这样的生活态度,你本质上和太宰才是一路人,我相信如果你是他的下属,这种流言一开始就不会传播。
但是你是中也的下属,你的道路和中也的不相容,所以大家总觉得违和,所以这种流言轻而易举的就被所有人相信了。”
仲夏企图辩解:“我……”
钢琴师直接打断她的话:“我当然相信你对中也是真心的,为了他你可以付出全部。
但是中也跟你不同,他本质上是‘很在乎’类型的人。
很在乎爱好,很在乎生命,很在乎朋友,很在乎组织,很在乎部下,他也很在乎你。
你每一次的‘无所谓’他都那么在乎,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所以作为中也的朋友,我郑重的警告你,如果你要继续待在他身边,那就把你这种无所谓的生活态度改掉!不要再这么折磨他了!”
仲夏低着头,第一次被人说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因为从很早很早以前她的行为习惯就是这样了。
上辈子为了一些已经想不起来的目标拼命内卷,累不累无所谓;这辈子被关在实验室里拼命记忆资料情报,无不无聊无所谓;后来被关在房间里成为了“百科全书”拼命回答各种问题,难不难过无所谓。
反正只要能成功达到目标不就好了吗?中间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代价谁在乎啊?
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在乎这些东西了。
“但是……我不会别的生活方式了。”最后仲夏低着头小声的说。
钢琴师叹了口气:“那就学。”
仲夏还是低着头:“那……那要怎么……”
“照着普通人学。”钢琴师思索了一下给出建议:“多观察你身边的普通人,他们如何生活,如何治病,如何工作,如何休息,你都一样一样的照着学,早晚能学会的。”
“那可能……要很久很久的时间……说不定我一辈子也学不明白……”仲夏还是没什么信心。
钢琴师冷笑一声:“所以你就放弃了?就这么继续让中也难过下去?”
仲夏摇摇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在我学会之前,是不是先离开比较好……”
钢琴师看了一眼枕在仲夏身上睡得正香的中原中也,伸出手拍了一下仲夏的脑袋:“不学会就不回来?你这不还是只在乎结果吗?我要说多少次,中也很在乎你,你不要折磨他!”
第二天,中原中也捂着宿醉的额头从床上醒过来,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瞬间有一种马上出差十天半个月再回来的冲动。
但是无论再怎么羞耻,班还是要上的,所以最后他还是忍着羞耻去办公室了。
……没事的,仲夏从来不是故意嘲笑别人的人,中原中也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这才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仲夏果然没有提及一个有关昨晚的字,她正非常苦恼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冥思苦想。
什么事能把她为难成这样?中原中也走过去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文件,上面写满了各种姓氏。
“你在看什么?有什么很重要的名单吗?”他好奇的询问。
仲夏这才看到中原……中也过来了,赶忙打招呼:“早上好,中也!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天头疼不疼?”
昨晚听过钢琴师的意见之后,仲夏回家仔细思考了一番,既然其他和中也关系好的人都那么叫他,仲夏也决定跟着学。
中原中也瞬间回想起昨天自己众目睽睽之下非逼着仲夏改称呼的事,他尴尬的干咳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咳,早上好,你这是在看什么?”
仲夏苦恼的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纸摊在桌子上:“我在选姓氏哦,中也。因为周围的人都有姓氏,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也应该有一个姓氏才好。”
中原中也点点头:“不错的想法嘛,如果想要的话那就选一个吧。”
仲夏趴在桌子上抱怨:“可是——真的太难了!为什么姓氏要有这么多种?要不我还是随便……”
像是想起了什么,后面的话又被仲夏吞了回去。
她又变回了一开始冥思苦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