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沈知意看着飘动的红绸,突然想到碎心引的解毒关键——
血。
到底是谁的血?
又该如何解?
她略略思忖,盯着段行止的指尖。
不若……
她和他的,都试一试?
“走,我们回家。”她迫不及待地拉着段行止,往药堂奔去。
家?
段行止盯着沈知意飘动的长发,在呼啸的风中,听到自己血管中传来的,潺潺流动的声音。
像鼓噪的心跳。
比月老祠的那些人还吵。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他等不到开谷之日了。
今夜,他便要去那条险峻径探一探。
他要出谷去,为她挣钱,买很多很多的珠宝首饰、钗环衣裙,和她喜欢的那些玩意儿。
他要养她。
不做她的白脸!
二人回到药堂,夜色已深。
沈知意忍着疼,扎了自己一针,又拉过段行止的手,下手之前,闭了闭眼,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
呼……
不过再疼一次罢了……
段行止垂眸看着她纠结的眉眼,心头像被什么轻轻挠了下。
她扎自己的时候,半点犹豫也没有。
扎他,就如此心疼不舍?
段行止眸色深黯。
忽然伸手,裹住她执针的手。
沈知意被他滚烫的掌心烫得一惊,还未回过神,段行止已经握着她的手,毫不犹豫地将银针刺入自己指尖。
动作快、准、狠。
血珠瞬间涌出,在烛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他面不改色,甚至又用力挤了挤,让鲜血滴入碗中。
“够不够?”他抬眸看她,目光深沉如夜,“不够还有。”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也不在乎。
只要是她要的,别几滴血,哪怕是他这条命,他也可以心甘情愿地给她。
沈知意仰起脸,泪水盈满眼眶。
“你、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她声音带着哭腔,被他裹在掌心的手也微微颤抖,“疼死我了……”
段行止怔住。
他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心疼不已。
俯下身,擦掉她的泪。
“阿意。”
他忽然叫她,声音低醇缱绻,“不必心疼我。”
他离得很近。
霸道的气息和夜色一同倾覆,黏稠晦暗地纠缠她。
沈知意心跳骤快。
“谁准你这么叫我……”她撇开视线。
段行止勾了勾唇,“嗯。”
“是我自作主张。”
沈知意忽然觉得屋内烛火燃得太旺,将空气都烧得愈加稀薄。
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脸颊也蒸成薄粉。
“你把这个喝了。”她垂下眼睫,咬唇,将自己的血推到他面前。
段行止正要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