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自己的一击真的被偏移了轨道,才意识到先前自己并未能完美的接住罗兰特决死剑击的弗洛伊德稍微踉跄了一下后,再度选择了后退拉开距离。
弗洛伊德的攻击,致使罗兰特的侧头部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接剑的左手掌也变为血肉模糊。而他后退的位置,也在一瞬之后被洒上了大片的热血。
不想让手掌白白废掉的罗兰特,试图用自己的鲜血短暂的糊住弗洛伊德的双眼,好让自己在进入绝境之前多少再撼动一下对手。
但可惜,弗洛伊德甚至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留给罗兰特。
决死剑击的负担,以及颇为严重的伤势,让罗兰特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而明智的退去的弗洛伊德,则是重新捡起了自己的双剑,看向已然没有多少反击之力的对手。
虽然,弗洛伊德傲慢且轻视着罗兰特,却从始至终没有疏忽大意。
“没想到我的‘异能’居然有这样的缺陷.”
压低着眼睑,罗兰特看着已然各方各面都超越了自己的“弟弟”,不禁的感叹。
这一次的剑刃相交之时,他的“读心”能力,读到的是弗洛伊德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内心。
显然,只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注意力并付诸于强烈的意志,能被罗兰特的异能读取的内心想法,其实是可以进行修饰的。
只不过,一直以来从来没有任意一人,能在剑圣的面前,拥有这份足以修饰内心思绪的余裕。
“‘血脉’?我们之间,绝对无法填充的隔阂,竟然仅仅只是血脉?”
罗兰特依旧觉得,自己未能完全的读取到弗洛伊德的内心。
只是,从已然读到的一角,呈现出的是令他格外难以置信的答案。
“真是令人厌恶的能力”
意识到罗兰特已然越过了一层算不上完全是伪装的伪装,查探到了他内心真实想法的一部分,弗洛伊德皱起了眉头。
深吸了口气,弗洛伊德转过头扫视着还处于些许混乱状态的观众席。
闭上眼,再度睁开时,弗洛伊德的眼中充斥着无处宣泄的愤怒与仇恨。
“啊没错!与流淌着野蛮之血的你不同,我是生来便高贵的‘埃尔森’。所以,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不存在调和的余地!”
“当初,你筹划着将家族从西境迁移也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
又是重咳了几声的罗兰特,凝望着自己亲手培养的曾经的继承者,只是感受到了无比的陌生。
“既然我是家主,那么我的家族之中,便不需要任何不纯净之污秽!身为贵族的我们,也不需要为一些只懂得吸取养分的杂草流血流汗,孤守这片无论如何坚守,也得不到回报的土地!”
话语间,弗洛伊德高举着右手之剑,指向了环绕着角斗场的四方观众席,
“不必担心,作为奴仆,我会带领你们前往迁移之地。这是我对你们的怜悯,也是长年享受‘埃尔森’恩惠的你们,所必须偿还的罪与债.想必,也不会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弗洛伊德的剑,在他另一条手臂上的臂甲上划过,缠绕起了炽热的升腾火焰。
与霍罗城民众们的惊恐相对,边境中的阵列之中,有一部开始高举手中的武器发出了响应弗洛伊德欢呼之声。而这些欢呼之声仿佛具备传染力一般,角斗场内热烈的呼吼之声,逐渐转变为了针对于弗洛伊德·埃尔森个人的狂热。
“和这些人同样,我们的那些兄弟姐妹.同样也会追随在我的身后。毕竟,遵循强者.便是你花费数十年的时光,为这个家族制订的唯一规则。”
“弗洛伊德!”
艰难直起身躯,依旧想要质问对方本心的罗兰特,看到的是弗洛伊德交叉着两柄燃烧着的长剑,冲着自己袭来的光景。
刻在身体中的本能,致使罗兰特第一时间捡起了地上的剑,做出了迎击的姿态。
但这一次.
剑刃相交的瞬间,世间最长之剑“钓鱼竿”,直接断成了三截掉落在了地上。
老伙计.
感受着右手上的重量,突然变得那般轻盈的罗兰特,有些恍惚。
在仿佛停滞了的时间之中,罗兰特回忆起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浮现起了许许多多的面孔。
而时间再度开始流转之刻.
手持断剑的罗兰特,已然彻底被熊熊火焰所吞没。
霍罗城中,里塔斯与米利安姆所在的战场。
随着褐肤少女黑卡蒂,使米利安姆的两件圣武器无力化。
本身无法攻击,又不能开盾的里塔斯,以及失去了攻击力的米利安姆,陷入到了极为不利的态势之中。
里塔斯的脚旁,金条落地的叮当声不断。
中年男性一直在哀嚎着自己要破产,但是金条的分量却始终没有打折扣。
与拥有肉眼可见的出色身体能力的黑卡蒂不同,中年男性似乎是个极佳的突破口。但正是里塔斯那些可以称之为绝活的,无比坚实的各式魔法护盾,将对手薄弱的一点牢牢的庇护了起来。
望着对侧那厚实无比的护盾,里塔斯的思维快速运转着,然后再度构筑起了一道护盾。
这一次,与先前的光景如出一辙,魔法障壁被换成了金条,架到了对手的身上。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魔法障壁是漆黑的,全封闭的,没有任何一丝光芒可以透过的类型。
“噫!?”
在中年男性意外的声音之中,里塔斯将他的另一手绝活也拿了出来。
飞翔的白色圆盘落到地面中心,开始了将周遭空间撕裂错位的飞速旋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