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的办事效率很快,当天就落实了第一件事情:说服陈师傅交接上岗,成了黄记木器厂的代理副厂长。
而厂长一职,黄晚晴点名让张大山兼任。
新上任的陈厂长,平日话不多,也鲜少抱怨。有活就闷头干,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
陈厂长上任没几天,黄晚晴就明显感觉到,厂子里的风气都变好了!工作氛围融洽,势头蒸蒸日上。
她让张大山调查的第二件事情,很快也有了眉目。
黄晚晴接到电话后,随即赶到了木器厂。张大山拿着厚厚一摞资料,早已满脸严肃地等在了办公室门口。
“查出什么了?看你现在的表情,跟天要塌了似的。”黄晚晴接过资料,一边往办公桌后走,一边含笑打趣道。
“你放宽心,就算天真要塌下来,也有我给顶着!”
黄晚晴算是发现了,自打准备筹办新厂,再加上老厂长出事,张大山是越发稳重了。就是面相看起来有点苦,也越来越显老。
张大山无视老板的打趣,一边忙着泡茶,一边开始汇报:
“这次调查的五个厂,其中有三个都是规模小、根基浅,参加竞标不过是刚好达到门槛,对咱们构不成威胁。”
“他们本着有枣没枣,都打一杆子的心态,参加了徐氏酒店的竞标,主要是起到陪跑的作用,趁机准备捡漏,顺便给厂子扬扬名。”
黄晚晴点点头,起身接过张大山递过来的热茶,然后坐下继续问道:“那剩下两个厂呢,都是什么情况?”
提到剩下两个厂,张大山的面色不由凝重起来,“剩下两个厂,其中一个叫北盛,海市这边的是南方分厂,总厂在东北。”
“北盛木器厂的老板叫张铁军,是前线退下来的老兵,手艺好、有师承,背景成分复杂,黑白两道通吃,厂子也是国营改制。”
“这个厂比较特殊,一是在东北有自己的林场和木料基地,所以产品用料扎实、性价比高;二是职工稳定,不管是领导层还是工人群体,基本都是家族式的,一家三代都在厂里干是常态。”
黄晚晴听完,不由也跟着严肃起来,揉着太阳穴道:“看来这个北盛木器厂,真是名不虚传!若是黄记被他针对,想想就够头疼的。”
张大山见她这样,赶紧安慰道:“老板,对于北盛,你倒是不用太过担忧。张家人行事作风,还是比较讲规矩的。虽然不服就干,但很少会在背后使绊子。”
“更何况,北盛的重心一直在东北,南方的分厂虽然实力也不错,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做事还是很收敛的。”
“北盛合作的对象,基本上也都是特殊订单和回头客为主。”
黄晚晴吹吹热茶,然后抿了一口,然后抬头疑惑道:“我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对北盛的情况和张家人的为人处世,都特别熟悉?”
“怎么,你和这个东北张家,很熟吗?”
张大山张嘴愣了好几秒,然后眨了眨眼,回神后结结巴巴地道:“熟,熟吗?呵呵,还,还行吧!”
张大山心虚地挪开目光,努力措辞,“那个,北盛张家,在东北还是挺有名气的,哈哈。”
说完,赶紧低头喝茶,掩饰自己此时的无措拘谨。
黄晚晴笑着点点头,若无其事地道:“也对,北盛张家......你也姓张,没准祖上还是一家人呢!”
“噗!咳,咳!”张大山一口茶喷出,呛地剧烈咳嗽起来。然后涨红了脸,赶紧掏出手帕擦拭,掩盖此时的异样。
“可,可能吧!”
张大山到底还是太年轻,黄晚晴瞧见他这反应,心里基本上就有数了。
她也不想去为难对方,含笑一句带过,“刚泡的茶,有点烫,你慢慢喝!”
随后便转移了话题,“对了,若是按照实力排名,北盛是不是能排在海市同行业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