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瞬移就只能在这迷蒙虚空里飞行，他不知道飞行了多久，却始终都没有办法看到边际，甚至连任何禁制都感知不到。
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完全一筹莫展。
“广哥……”佘婉清在他怀中轻轻动了动，抬起头，脸色苍白，眼眸中强自镇定的背后，是深不见底的惊惶，“我们……还能出去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这绝对安静的环境里，却清晰得如同擂鼓，敲在林广的心上。
林广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焦躁和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绝望。
他扯动嘴角，想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却发现面部肌肉僵硬得厉害，最终只化作一个略显扭曲的表情。
“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沙哑，却尽量放得平稳。
这几个字，他曾对她说过于百次，在尸山血海前，在绝境险关前，都带着无匹的自信和力量。
可这一次，在这迷蒙虚空之中，却显得如此苍白，如此无力。连他自己都无法确信。
他抬手，想抚摸她的脸颊，指尖却在触及她皮肤前微微一滞。
一种极其细微、难以言喻的异样感，从佘婉清身上散发出来，与他周身凝滞的法力、与这片虚空的死寂，产生了一种诡异的、若有若无的共鸣。
“哎……”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虚弱，却带着穿透灵魂般尖锐的叹息，在他识海深处响起。
是天魔剑剑灵。
这魔头，自从空间异变发生后就一直沉寂，连在林广最危急时试图强行唤醒都得不到回应，此刻竟主动苏醒了。
“小子……别白费力气了……”剑灵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再次湮灭，“没用的……这片虚空……是‘绝法之地’……一切神通、法宝……在这里都是废铁……垃圾……若非本尊一直在帮你抵抗这绝法规则，你会成为彻底的凡灵，连飞行都做不到。”
“绝法之地？”
林广心神剧震，他从未听过这等所在。
“哼……井底之蛙……”剑灵嗤笑一声，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这绝法之地……本尊也只是在天元圣界太古残破的记忆碎片里见过只言片语……是法则的坟场，是万道的终点……掉进来，基本就等于被天地彻底遗弃……”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林广的心直往下沉。
沉默了片刻，剑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诡异：“办法？或许……有一个。问题的根源……恐怕……就在她身上。”
剑灵的魂念，如同最纤细的冰针指向林广怀中的佘婉清。
“什么？在婉清身上？”林广瞳孔骤缩，护着佘婉清的手臂下意识地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