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昭冷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出来拱火,“皇城司的办公环境要是也有这么富丽堂皇就好了,可惜穷啊,找夏司使换个好点的门板都抠抠搜搜的。”
“哪像哪方大人这里,门板看起来都像金灿灿的金银财宝。”
这冷嘲热讽,方得弦只觉得脸皮有点挂不住了。
大公子把他们请来,又不跟他说要干什么事。
他现在都是心惊胆战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李持安的刀剑就劈下来了。
李持安此时只故意当做没听见齐廷他们说的,眸光落在室内的那块匾额上。
“自正心平,这字题的好啊。山中人自正,路险心亦平。长风驱松柏,声拂万壑清。方大人是十年寒窗苦读出来的,正是前程似锦的时候,怎么也有即此悔读书之意了?”
方得弦陪笑,“李大人说笑了,下官是心慕终南山之幽静。”
李持安身任皇城司副使,又是从三品的青龙卫将军,官职高,还有实权,他得处处小心谨慎对待。
吩咐穿红着绿体态妖娆的后房粉黛进来奉茶。
齐廷只觉得像掉进了花粉窟,鼻头突然痒起来,一个喷嚏打出去,手上的茶盏都震翻了。
“别挨那么近,脂粉比墙粉还厚,弄脏我衣服,你们赔啊。”
把茶盏放回侍女端的茶盘里,挥手请侍女远点。
棠溪昭板着一张如山顶冰雪的冰块脸,对端茶送水借机投怀送抱的脂粉妖精就是横出半截刀在桌面上。
那侍女识趣,规矩地放下茶盏,就侯在边上。
李持安看他们对避避之不及,他只能深吸一口气,杀身以成仁,奉献自己了。
他淡淡笑着接过玉肌如雪的侍女端来的茶盏,道了声多谢。
方得弦见李持安不像其他两人那般排斥他叫来的美人,暗中向侍女投了个眼色。
侍女轻轻点头应下。
不多时,厨房送来杭州的特色菜肴,色香味俱全。
李持安见满桌珍馐美味,一看就是价格不菲,方大人家比英国公府有钱。
“李大人,薄酒小菜,招待不周啊。”方得弦端着赐白酒壶往酒杯里倒酒。
这是上好的皇都春,酒味芳香,醇厚清冽。
李持安端起酒杯闻了一下,“方大人盛情款待,在下以此杯薄酒敬你。”
他们堂而皇之地进到方家,方得弦不敢有下毒的胆子。
至于他们有什么目的,李持安暂时还不清楚。
此时应邀而来,只是想再查查其他的蛛丝马迹。
他们手上还没有能让方得弦脱下官袍进地牢的证据,何况还有个位高权重的荆王府牵涉其中。
要么就不动,要动就要连根拔起!
“方某也敬李大人。”方得弦双手端起酒杯,敬后才掩袖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