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
官家下朝不久,就看见张美人哭哭啼啼地跑进了。
“官家,官家……”
张美人一把扑倒在官家跟前,手抓住了官家的裤管,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怎么了?”张美人眼尾泛红,眸子雾蒙蒙的,神色委屈巴巴,惹得官家一阵心疼。
“有人欺负臣妾,还打臣妾巴掌,您瞧。”张美人抽泣地转过左颊。
官家低眸,就看见张美人脸上那赫红的巴掌印,巴掌印很大,看起来像男人打的。
“谁打你的?”官家不由一怒。
“是……是皇后娘娘。”张美人凝泪抽噎,“臣妾也不知道如何得罪了皇后娘娘。”
“臣妾就是今日给皇后娘娘请安来得迟了一些,她便掌掴臣妾。”
“官家,臣妾此生就只有您可以仰仗,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
张美人又嘤嘤而泣,脑袋扶官家的膝盖头上。
那娇花照水的委屈面容,又让官家一阵心疼。
“皇后如此欺负你,朕必定还你一个公道。”
官家安抚了张美人几句,起身出了福宁殿。
“摆驾坤宁殿。”
他本以为新皇后善良大度,没想到她当皇后才一日,就如此善妒,不容人。
张之洲跟上官家的脚步。
“小娘子,官家快到了。”荷锄脚步匆匆地进来禀告。
韩晚浓笑说:“来得正好,我这身份白衣裳才派地上用场。”
此刻她披头散发,不施朱抹粉,一身素色的衣裳套在身上。
“皇后。”官家大跨步进了坤宁殿。
“臣妾韩晚浓拜见官家。”韩晚浓行了肃拜礼。
“你怎可……”官家声音顿住,皇后怎么一身素白,还不点缀珠玉。
韩晚浓膝盖一弯,就着地板跪下了下来,“臣妾不知道如何做好这个皇后,惹官家和张美人不快了,请官家降罪。”
荷锄和郁嬷嬷等人也跪下来,陪她们主子一同请罪。
新皇后这一举动,给官家整不会了。
张之洲温声提醒,余光落在新皇后身上,“官家,皇后娘娘素衣未妆,这是脱簪待罪吗?”
“脱簪待罪?”官家讶然,忙伸手去扶皇后。
这点小事,他就逼得皇后就脱簪待罪,要是传出去,那帮文武百官怎么看他这个皇帝。
官家一想到张美人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样,神情就冷了几分,“皇后,听说你掌掴张美人,可有此事?”
韩晚浓退了两步,矮身行了赔罪礼,“张美人来请安迟了些,臣妾问张美人因何缘故。”
“张美人说事昨夜服侍官家累着了,官家许她迟些再来。”
纪姐姐给她的招数里边,说对待男人要以退为进,能利用就利用,对那些女人,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官家听到这话,一时有些羞愧,他撇下皇后的新婚夜,和妃子过了半宿,理本就不在他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