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雪代缘，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和惋惜。
“您这是何苦呢？卡洛斯的势力太大了，您斗不过他的......”
“那可未必。”
雪代缘冷哼一声，目光扫过街道尽头。
有吕诚在。
卡洛斯露头就秒！
力工见她心意已决，知道再劝无用，只能摇摇头，更加卖力地干活。
他只求尽快做完，让雪代缘少担些风险。
“长得跟天仙似的，还这么讲义气，给手下收尸......”他低声对同伴感慨：“唉，好人不长命啊，要是落到卡洛斯手里......”
那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雪代缘对这一些风言风语视若无睹。
她动用了家族残存的财富，买下了新桑托斯最大的一处墓园以及附属的火葬场。
力工们顶着雨。
将一具具从雪代家各处产业中清理出来的尸体小心搬运过去，排列整齐。
空气中雨水与死亡的腥气。
焚烧炉的烟囱开始冒出灰白色的烟，融入铅灰色的天空。
这项工作持续了整整三天。
雨水从未停歇。
雪代缘一直守在墓园，亲自确认每一具尸体的身份，安排火化或下葬。
吕诚则和达瓦尔闲聊。
确认雪代缘没死之后，对吕诚的恨意也就没那么大了。
但他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达瓦尔了。
拥有了完整记忆的达瓦尔·洛林是已活了上万年的灭世巨龙，高贵而暴虐，只是这份性格在雪代缘和吕诚面前收敛得极好。
一个是其所爱之人。
另一个......他打不过，张牙舞爪徒惹人发笑。
吕诚抱着蛋的身影如同一个幽灵，在不远处静静地站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是怎么失忆的？”
吕诚有些好奇问道。
封魔蛋轻轻摇晃，传出达瓦尔的声音：“见过四十米长的砍刀吗？当时那把刀离我的喉咙只有0.01公分......”
达瓦尔说起了自己的作为灭世巨龙，在另一个世界的传说。
这一说。
两人就聊到了傍晚。
此时大部分的遗体已经处理完毕。
墓园中新添了许多坟冢，焚烧炉的火焰也渐渐微弱。
就在雪代缘准备为最后几具遗体进行仪式时。
墓园入口处。
传来了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以及武器碰撞的金属声响。
一群穿着杂乱，手持各式枪械的巴西人涌了进来，力工们吓得纷纷后退，躲到了墓碑和建筑后面。
为首的一人，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正是卡洛斯手下的头目之一。
“雪代小姐，好久不见了！”
刀疤脸咧开嘴，露出黄黑色的牙齿：“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回来？”
“等了三天才动手，卡洛斯憋坏了吧？”雪代缘淡淡一笑：“是不是在找我的倚仗？”
新桑托斯遍地都是凤凰帮的眼线。
卡洛斯不可能不知道她早已经回来了。
一直没动手。
就是在担心她的底牌。
“所有人都知道，您雪代小姐可是冰雪聪明的妙人。”刀疤脸说：“我相信你如果不是做好了准备，是不会回来的。”
“所以呢？”
雪代缘缓缓直起身，环顾众人，不屑道：“卡洛斯明知此事，却还是派你们这些杂鱼来试探我吗？”
“想动手的话，尽管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