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光网突然剧烈震颤。只见三只体型格外庞大的噬界虫撞在光网上,它们的口器中喷出黑色的光柱,竟让光网的金光黯淡了几分!
“是虫王!”苗疆圣女脸色煞白,“它们能喷吐虚无之气,专门克制能量屏障!”
光网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信念之种的果实上,原本流转的金光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叶辰知道,光网撑不了多久,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裂穹剑上,剑身上的创世之气瞬间爆发:“七宗秘法·聚灵!”
七宗弟子们的灵力顺着光网涌入他体内,再经裂穹剑转化为纯粹的信念之力,注入信念之种。果实上的金光重新亮起,甚至比之前更加璀璨,将黑色光柱硬生生逼退了半寸!
“好样的!”墨渊见状,立刻催动星河阵,无数星光汇入光网,与信念之力交织成一道更坚固的屏障。灵溪也释放出冰晶,冻结了虫王喷吐的虚无之气,为光网争取了喘息之机。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最后一只噬界虫被秦风一剑劈成两半。培育谷外已是一片狼藉,地面布满了腐蚀出的深坑,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但光网依旧完好,信念之种的果实上,金光比昨夜更加炽烈。
“我们……守住了?”流云阁主瘫坐在地上,银线软鞭已变得焦黑,显然是硬接了不少虚无之气。
叶辰拄着裂穹剑,喘着粗气点头。他看向信念之种的果实,突然发现果实表面裂开了一道缝隙,里面竟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种子——原本需要半月才能成熟的果实,在噬界虫的刺激下,提前成熟了!
“这……这又是破纪录了?”秦风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从缝隙中飞出的金色种子,在光网内生根发芽,瞬间长成了数十株半尺高的幼苗。
就在这时,昆仑方向传来一声苍老而威严的叹息,那声音比玄尘的气息更加古老,仿佛来自开天辟地之初:“三日开花,七日绽放,一夜成熟……后生,你让老夫惊讶了。”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青金色的光柱从天际落下,光柱中站着一位身着布衣的老者,手中拄着根竹杖,正是烈山氏!只是此刻他的气息比在无量山时强盛了百倍,周身环绕着五谷虚影,显然是动用了真身。
“山长!”墨渊和灵溪同时躬身行礼,态度无比恭敬。叶辰这才知道,烈山氏不仅是上古神尊,还是圣域的开创者,被尊为“山长”,连圣子圣女都要称他一声师尊。
烈山氏的目光落在信念之种上,竹杖轻轻一点,那些新长出的幼苗便停止生长,稳稳地悬浮在空中:“噬界虫的先锋只是试探,真正的大军已在边界集结。这些分株,该派上用场了。”
他转向叶辰,眼中带着欣慰:“你的信念之力,比老夫预想的更纯粹。创世之气与信念之种结合,竟能催生出‘共生法则’,这是连老夫都没能做到的事。”
叶辰拱手:“晚辈只是顺势而为,全靠三界修士合力。”
“顺势而为,才是最难的。”烈山氏笑了,竹杖在地上画了个圈,空中的幼苗便分成了数十份,“这些分株,需要送到三界各地的地脉节点。墨渊,你带圣域弟子去中州;灵溪,你去西域;叶辰,你负责南疆和东海,那里的地脉最脆弱,需要创世之气镇压。”
他从袖中取出三枚玉简,分别递给三人:“这是地脉节点的分布图,上面标注了最适合种植的位置。记住,种下幼苗后,要用自身的信念之力浇灌,让它们尽快融入地脉。”
叶辰接过玉简,指尖触到温润的玉质,突然明白——连破纪录的背后,是责任的不断加重。但看着那些悬浮在空中的幼苗,感受着体内依旧澎湃的信念之力,他没有丝毫退缩。
烈山氏的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培育谷,又看向远方的天际,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噬界虫的真正目标,是三界的地脉核心。守住这些幼苗,就是守住最后的希望。”
晨光穿透云层,照亮了培育谷中众人坚定的脸庞。信念之种的主株在光网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即将远行的分株践行。叶辰握紧手中的玉简,裂穹剑的剑光与晨光交织,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只要信念不灭,这些幼苗就会生根发芽,最终连成一片,挡住最狂暴的黑暗。
而烈山氏站在光网外,望着叶辰的背影,竹杖轻轻敲击地面,谷中焦黑的土地上,再次冒出嫩绿的芽尖——
这片大地的希望,终究在这些后生肩上,绽放出了超越纪录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