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心潭的黑雾像煮沸的墨汁,在水面上翻滚不休。潭中央的万魔鼎已显露出狰狞全貌,青铜鼎身刻满扭曲的符文,每道符文里都嵌着颗挣扎的人头,鼎口蒸腾的黑柱直冲天际,将周边的云层染成暗紫色。
叶辰站在潭边的巨石上,裂穹剑斜指地面,剑穗上的铜铃在魔气冲击下嗡嗡作响。他身后,南玄山正将最后一张烈火符贴在岩壁上,青蓝色的火焰沿着符纸纹路蔓延,形成一道半圆形的火墙,暂时挡住了从潭底涌来的魔气。
“鼎身有四个阵眼,”李玄贞的声音带着喘息,他刚用“心炼之术”穿透黑雾探查,额头上布满冷汗,“正东和正西的阵眼较弱,应该是负责稳固鼎身的;南北两个阵眼魔气最浓,怕是主献祭的核心。”
清玄道长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剑尖指向鼎口的黑柱:“刚才有弟子试图靠近,还没到潭边就被魔气蚀成了白骨。硬闯肯定不行,得想办法分头破阵。”
叶辰的目光落在万魔鼎西侧的崖壁上。那里站着两个身影,一个身披玄铁重铠,手持巨斧,正是魔域的九阶武圣拓跋洪——拓跋烈的亲哥哥,据说比拓跋烈更擅防御;另一个穿着黑袍,脸藏在兜帽里,指尖缠绕的黑雾中隐约有无数细针,是影阁的残部首领,擅长用“蚀骨针”偷袭。
“西侧阵眼交给我和南老祖。”叶辰突然开口,裂穹剑的剑尖转向东侧,“东侧那个持杖的老魔交给清玄道长,他的拐杖里藏着尸毒,正好克制蜀山剑法的灵动,道长需多加小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黑雾中若隐若现的另一个身影——那身影笼罩在血雾里,手里把玩着颗跳动的心脏,正是负责南侧核心阵眼的血魔:“李前辈,血魔的‘血遁术’需用清心草克制,您带的暗部弟子……”
“放心。”李玄贞从袖中掏出个瓷瓶,里面装着淡绿色的粉末,“暗部的孩子们早备好了‘清心散’,血魔交给我们。”
南玄山突然“嗤”了一声,拐杖往地上一顿:“叶小子倒是会安排,把最难啃的拓跋洪留给咱们俩?”话虽如此,他却从怀里掏出个更大的符筒,里面装着他压箱底的“烈火连环符”。
叶辰笑了笑,裂穹剑突然出鞘,剑光在火墙上劈开一道口子:“南老祖的烈火符能烧穿玄铁甲,我的剑能劈开他的防御,咱们俩正好互补。”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白影冲出火墙,裂穹剑划出的金光如流星般射向拓跋洪。南玄山骂了句“小兔崽子不等我”,也抓起符筒紧随其后,指尖燃起的灵力瞬间点燃了三张烈火符,青蓝色的火焰在他身后组成一道火网。
拓跋洪见状,巨斧往身前一横,玄铁重铠上的符文亮起,形成一道黑色的护罩。裂穹剑劈在护罩上,发出震耳的轰鸣,护罩竟只泛起一丝涟漪。
“就这点力气?”拓跋洪的笑声像破锣,巨斧带着腥风横扫而来,“你哥哥叶辰杀了我弟弟,今日我便用你的骨头来祭他!”
他显然认错了人,把叶辰当成了某个与他有仇的修士。叶辰没有解释,借着巨斧的冲击力翻身跃起,裂穹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金光突然转向,刺向拓跋洪身后的黑袍人——影阁首领正趁着两人交手,悄悄将蚀骨针射向南玄山的后心。
“卑鄙!”南玄山怒喝一声,左手甩出两张烈火符,符纸在空中炸开,将蚀骨针烧成了灰烬。右手的龙头拐杖则带着劲风,砸向拓跋洪的膝盖——那里是玄铁铠的关节处,防御相对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