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她开始出现新的症状——偶尔会说出流利的泰语,而这是她以前完全不会的,这就是仙家说他体内貌似有别的魂魄
“是娜萍。”仙家沉重地告诉我,“虽然佛牌不在了,但她们之间的连接太深,一部分灵体已经附着在周琳的魂魄上。”
我请林法师来看,他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为今之计,只有定期为周小姐诵经安魂,慢慢温养她受损的魂魄。”林法师说,“至于那个附着的灵体...既然已经与宿主魂魄相融,强行剥离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这意味着,周琳可能要带着这个“房客”过一辈子了。
我把这个结果委婉地告诉了周琳的父母。两位老人泪流满面,却也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周琳出院后,我经常去看她。她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只是偶尔会突然说:“娜萍说她想回家。”或者“河边的凤凰花开了”。
有一次,她忽然清醒过来,拉着我的手说:“王姐,我不后悔。在最后那一刻,我看见娜萍对我笑,她是真的解脱了。”
原来,那天在小木屋里,周琳并非想要驱逐娜萍,而是想帮她完成超度。她按照当地人的指点,找到了当年制作佛牌的黑衣阿赞留下的法器,试图解除诅咒。
“就差一点...”周琳喃喃道,“就差一点就成功了...”
我握紧她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件事过后,我消沉了很久。仙家担心我,时常开导我:“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债有各主。周小姐选择这条路,也是她与娜萍之间的因果。”
林法师也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周小姐虽然失了魂魄,但也因此积累了功德。来世必有福报。”
但这些都安慰不了我。每当看到周琳痴痴傻傻的样子,我就感到深深的无力和自责。
赵三姐看不过去,硬拉着我去喝酒。两杯下肚,她红着眼睛说:“王姐,这事真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杀千刀的黑衣阿赞,还有害死娜萍的凶手!”
她重重放下酒杯:“咱们这行就是这样,有时候拼尽全力,也改变不了什么。”
是啊,改变不了什么。这句话像一根针,深深扎进我心里。
周琳的父母决定带她回老家休养。临走前,他们来向我道别。周琳安静地坐在车里,对我笑了笑,那笑容纯净得像个孩子。
“师傅,谢谢你。”周琳的母亲握着我的手,“小琳说了,她不怪任何人。她说这是她的命。”
我站在门口,看着车子远去,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仙家轻声说:“回去吧,起风了。”
回到空荡荡的客厅,我习惯性地看向供桌,才发现那里已经很久没有摆放佛牌了。这几个月来,我们的生活被这块小小的佛牌搅得天翻地覆,如今突然平静下来,反而让人不适应。
林法师说得对,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周琳选择了她的路,而我,也要继续我的。
只是从此以后,我再接活时,总会先问一句:“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还处理过一次娃娃事件,也让我心生涟漪好久”
而每次听到“泰国”两个字,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揪紧,还有一种恐惧,所以我直接不接,无能为力,跨越国界的玄幻,真的没办法,通过这件事也让我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三个月后,林教授从泰国回来,特意来看我。他说警方根据周琳提供的线索,重新调查了娜萍的案子,终于抓到了凶手——是当地的一个富商,娜萍生前是他的情人。
娜萍的遗体终于被家人认领,举行了正式的葬礼。她的妹妹还托林教授转交给我一条手链,说是娜萍生前最喜欢的。
我收下手链,供在佛前,每天为她诵经。
说来也怪,周琳的母亲打电话来,说周琳的病情开始好转。虽然还是少了一魂,但至少不再说胡话了。她父母寄来的照片上,她站在老家的院子里,笑容宁静。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只是我常常会想,在另一个世界,娜萍是否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而周琳失去的那一魂,又漂泊在何处?
这些问题,可能永远都没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