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她本不必如此。
出国前，他原本打算为她备好一切，给她最好的生活设施，让她可以舒舒服服在这边学习，什么都不用操心。
但她拒绝了。
她说不想事事都依赖他，她自己可以。
她自己联系中介，自己比较房源，自己签下这份租约，然后一个人把这个空荡荡的房子，一点点填满生活气息。
她做得很好，好到让他骄傲，却也让他心疼。
舒念没察觉到他一瞬间的沉默，还在兴致勃勃地介绍。
“你看，卧室朝南，阳光特别好，从这儿走到学校只要七八分钟……”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顾淮轻轻拉进了怀里。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收紧了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静静地抱了她好一会儿。
他的拥抱很用力，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珍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
舒念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心里软成一片。
她抬手回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胸口。
“怎么啦，其实我很喜欢这里的，很自在，不觉得我布置的很温馨吗。”
顾淮“嗯”了一声，声音有点哑。
他松开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就是觉得……你一个人，什么都得自己来。”他最终轻声说道。
他心疼的不是住所的条件，而是她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
舒念看着他眼中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和毫不掩饰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