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深吸一口气,看着墨渊被腐蚀的甲胄,看着阿禾焦黑的指尖,看着林缺拼命护住的孩童,体内的大荒人王体突然爆发。赤金色的气浪与天葬剑的血纹融合,他身后浮现出饕餮、金乌、烛龙的虚影——这是大荒人王体的“万兽噬灵”,能吞噬一切能量体。
“黑暗终究怕光明!”杨辰纵身跃向漩涡,天葬剑划出的血光如同一道撕裂黑夜的闪电,“给我破!”
血光刺入黑色漩涡的瞬间,黑暗天凰发出凄厉的啼鸣。它的虚影开始扭曲,那些由幽冥火组成的羽毛寸寸断裂,被赤金色气浪吞噬。火山口的岩浆停止喷发,露出里面正在融化的母巢晶石——原来怪虫将晶石藏在了火山深处,以岩浆为温床。
“就是现在!”凌霄子的拂尘甩出银丝,缠住半融化的晶石,“用天雷诀!”
万千雷光从云层中落下,劈在晶石上。墨绿色的汁液飞溅,晶石表面浮现出裂纹。黑暗天凰的虚影发出最后一声啼鸣,化作无数黑色火星,最终被星辰花的金光彻底净化。
火山重新沉寂,焚天谷的黑火渐渐熄灭,露出焦黑的土地。墨渊拄着重盾瘫坐在地,甲胄上的腐蚀痕迹触目惊心;阿禾的药篓空空如也,连最后一张避火符都化作了灰烬;林缺抱着受伤的孩童,剑上还插着几根未完全枯萎的黑羽。
杨辰捡起地上的母巢晶石碎片,碎片在他掌心发出微弱的光芒,随即彻底失去能量,化作普通的石头。他望着焚天谷中央那朵幸存的星辰花,花瓣沾染了黑火的灰烬,却依然挺立。
“它还会回来吗?”阿禾轻声问,声音带着疲惫。
“会。”杨辰将碎片扔进火山口,看着它沉入岩浆,“只要母巢的根源还在,黑暗就不会消失。”他转身看向众人,人皇战衣的光纹缓缓修复,“但我们也不会消失。”
玄天仙宗的修士开始清理黑羽残留的毒素,玄武战区的士兵在谷边筑起防御阵,百草堂的弟子种下新的星辰花种。墨渊拍了拍杨辰的肩膀,盾面的龟甲纹路虽然黯淡,却依旧坚硬:“下次再出来这种怪物,老夫还帮你挡着。”
夕阳西下时,焚天谷的焦土上冒出点点新绿。那些被黑火焚烧过的地方,竟长出了比以往更茁壮的草芽。阿禾蹲在草芽前,轻轻洒水:“你看,连土地都在反抗黑暗。”
杨辰望着天边的晚霞,天葬剑在鞘中轻轻颤动。他知道,黑暗天凰只是开始,母巢晶石的碎片或许还藏在三界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下一次苏醒。但只要他们还站在这里,只要星辰花还能在焦土上绽放,光明就永远不会被吞噬。
许多年后,焚天谷成了凡仙圣院的一处禁地,只有通过试炼的修士才能进入。禁地中央,矗立着一块无字石碑,碑前常年摆放着新鲜的星辰花。据说每到月圆之夜,石碑上会浮现出一道玄色的身影,手持古剑,与一只黑色的巨鸟虚影遥遥相对——那是属于杨辰和黑暗天凰的,永不终结的守护之战。